返回第22章(1 / 2)真空退还:论真空灾变的还原首页

“索斯维尔是我手下跟着族长一起前往星环城的小队长。”

威尔纳索斯维尔从钉子上取下,平放在床上:“当初看到族长回来身后却没有跟着亲卫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但祭司说他们碰到了兽潮……”

扎哈尔等人听了之后一阵唏嘘,而李维则独自站在一边,摆弄着墙上的刑具,神情若有所思。

对于力量超乎想象的智兽人,究竟什么材质能将他们完全囚禁住呢?

像是捆住那五名守卫的草绳肯定不行,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他们想,必定能够挣开。

这也是为什么扎缪没有下来,他要在那几名俘虏旁边待着,一旦有人试图挣脱就直接杀掉。

铸铁的锁链可以吗?李维觉得也不够安全。

一些韧性和强度都不错的合金材质应该没问题,但铸铁?还不如皮革的束缚能力强些。

那么,砍掉双手,钉住四肢自然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了,毕竟智兽的生命力挺顽强的,像扎哈尔那样的伤口感染都能撑住那么久。

再怎么对他们进行非人的折磨,也能吊着一口气活很久。

虽然表象上看来,这个费克托斯祭司是个喜欢残忍折磨别人的变态,但李维已经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不择手段的实用主义者”的标签。

反观威尔纳就远没有李维那么淡定。他擦着索斯维尔脸上擦不净的血,终究没有压住心底的愤怒。

他大吼一声,抬起拳头,用尽浑身力砸向泥墙。

一拳下去,整个墙面都出现了裂缝。

李维摸着下巴,看向威尔纳的眼神里带着点担忧——这家伙一生气就砸墙,启明族的房屋可能还得加固一下。

待威尔纳发泄一番后,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声音嘶哑的说道:“本来应该是我跟着去的,索斯维尔觉得事情有蹊跷,要我在族里看着祭司们。”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但我最后什么都没守住,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失守的。”

扎哈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去了的人是回不来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特克拉。”

说完,他转身看向李维:“如何?祭司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李维分析道:“虽然族长被关在地窖里,但费克托斯祭司屋周围没有空置的居民屋能做掩护,我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挖地道。”

他看向威尔纳:“你有没有去托勒族和纳西族找过线索?他们两族的巫医祭司应该被钦族的祭司收买了。”

扎哈尔则面色纠结的提醒:“托勒族在反方向,距离钦族很远,至少得有一周的行程。至于纳西族……就是芙蕾雅他们原先的部落,”

那个已经被吞没在洪水中的部落。

线索到了这里又中断了。他们没有有利的证据以戳穿祭司的谎言,也没有强大的武力直接摆平族内的争端。

在李维看来,如果不能借到民意和武力的势,那么面前就成了死局。

“那关于族长的第三个儿子,你有什么线索吗?”

威尔纳摇了摇头:“不,族长只私下里偷偷和我和费尔托斯祭司说过。那时候费尔托斯刚被族长信任,提为祭司,谁能想到……”

李维尝试着问道:“在你印象里,费尔托斯这人……性格有没有突然转变过?”

威尔纳低头陷入回忆,好一会才说道:“他去过一次星环城,在此之后,就开始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出门的时候都会用黑色的兽皮披风裹满全身……不过他说这些都只是祭祀活动。”

事情的走向让李维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感觉不能作为假设的前提。

突然,几人听到留在原地的扎缪敲击了三下地面——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示意他们有人正在过来。

几人迅速离开密室,回到地牢。

李维小声问道:“守卫营地来人了?”

扎缪却摇摇头:“是我们挖地道的那个空房子!”

扎哈尔将耳朵贴在他们来时挖出的地道,耳朵微动,肯定的说道:“确实有人。”

难道是有人路过那空房子,发现了地道?

但是他们下来之前用草帘封住了门,理应看不出异样。

扎哈尔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过去看看,但李维却拦住了他:“对方有几个人?”

“就一个。”他肯定的说。

李维松了口气,说道:“我去看看,你们不要动,我会巫术。”

扎哈尔本来想制止,但手伸到半路又默默收了回来。

李维小心的走过去,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在即将迈入洞口时使用了“偏光”。

他确实“看”到一个人,但从神经系统的规模看,比扎哈尔他们小很多,不像是个成年人。

走进洞口,里面果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由于洞中阴暗,如果不是被声音和气味暴露了自己,那他的拟态效果和李维的偏光也差不了多少了。

“哈德良?”李维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名字。

哈德良一惊,不知道李维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他慌忙往后退,但李维喝住:“过来!”

哈德良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犹豫了一下,慢朝李维走去。

“你怎么来这里的?”

哈德良哆嗦着小声说道:“你们离开部落之后,我就偷偷跟在后面,来找我爸爸。”

“我给芙蕾雅他们留了信息了……”他忙解释说。

原来,跟在他们身后,让李维忌惮到现在的跟踪狂竟然是他。

“谁是你爸爸?等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下来。”

李维带着哈德良回到了地牢中。

“哈德良?你怎么也过来了。”扎哈尔笑着对哈德良打了个招呼,把李维刚准备好的训斥给噎了回去。

“你倒是看看气氛,想想这时候该说什么。”李维无奈的说。

而威尔纳听到哈德良这个不常见的名字也有了反应:“哈德良?那个奴隶仆从?”

“什么仆从?”

威尔纳想了想:“是个特拉克族长从托勒族买来的雌性奴隶名字。”

李维脑子里顿时蹦出了一个想法,他低头看向哈德良,按着他的肩膀:“你和你妈妈名字相同?”

哈德良点点头。

李维看着哈德良的眼睛:“你说的爸爸,难道是特克拉?”

虽然幅度很小,但李维还是看到哈德良点头了。

看着哈德良一身标志性的“钦族黑”颜色的毛发,地牢内陷入了沉寂。

从哈德良的口中,众人听到一个新的故事:特克拉很久之前就发现了祭司们的蠢蠢欲动,于是将哈德良母亲送去了与钦族交好的纳西族,想让他们避开钦族内部的战争。

但威尔纳却并不认为发生过这样的事,毕竟特拉克族长无论去哪都必让他随行。

这么重要的事如果发生过,他不可能忘记。

李维问他:“所以你印象里的那个哈德良最后去哪了?”

思索半晌,威尔纳给出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几年前,族长买来一个雌性奴隶,名为哈德良,当时他很喜欢这个雌性,所以给了她自由身。但后来传闻哈德良与人私下有了关系,族长太善良,不忍惩罚她,只是将其驱逐出钦族。

话没说完,他就倒吸一口凉气,想通了其中关窍。

“哈德良原来那时已经有孕了!”

如果没有意外,哈德良母子俩本能够在特克拉的安排下,远离钦族的部落纷争。

但天有不测风云,洪水冲垮了纳西族,小哈德良和芙蕾雅等人一起逃了出来,被扎特族收留。

失去母亲的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父亲建立的钦族。

听完这些真相,威尔纳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哈德良看向威尔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曜石:“洪水来的时候母亲说过,如果找不到父亲,就去找威尔纳叔叔,把这个交给他。”

威尔纳接过那块黑曜石,手上感受到了上面刻制的纹路。这是钦族人在和雌性缔结婚约时会刻的仪式石。

龙晶极为坚硬易碎,因此极难像普通石头一样在上面划出石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