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饮了口茶,待面色稍缓,这才道:“殿下,我记得上次府医说……殿下的身体近来有很大好转?”
谢窈的眼里全是期待。
萧稷嗯了一声,并未隐瞒。
他从前不是很想活着,但现在……很想。
所以他近来忙着去找那群大夫,让他们共同交流查找,为他的病症出谋划策。
他身体的毒素在逐渐被清退。
有谢窈在。
再加上那些大夫们开的药……
只是他为了便宜行事,都吩咐那些大夫制成药丸,而并未每日熬煮。
萧稷将他的情况一一告诉谢窈。
谢窈指了指自己,“我?”
她为殿下做什么?
提供活下去的动力吗?
萧稷认真看着谢窈,“太子妃,你是孤的解药。”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萧稷眼眸幽深,好似旋涡一般,能将人吞噬殆尽,谢窈被看的心跳漏了一拍,微垂下眼方才恢复了几分冷静。
萧稷这才继续说今日的事,“萧凝那边……不必理会。”
别以为他不知萧凝对他家太子妃的算计!
他握着谢窈的手,“窈窈别怕。”
“有裴宸,卫家,赵家,谢战……”萧稷一一细数,“孤相信孤的窈窈。”
他在坦白。
若他回天乏术,他的人自会护着谢窈。况且他近些时日一直都有在教导谢窈为君之术。
他与裴宸商谈朝政也从不曾避讳谢窈。
他已在为他的太子妃铺路。
这是谢窈今日提及此事要的答案。
哪怕萧稷死了,她也要萧稷留下之人的扶持,但真的听到这样的话。
谢窈的心里却生不出欢喜。
谢窈抬眸,漆黑的眼里尽是执拗,“可是这么多人里,我只想要殿下。”
原本半蹲在谢窈跟前的萧稷缓缓起身,没有回答,只俯身吻她。
……
谢家的中馈被居住在府上的客人卿卿姑娘接过,张氏最近便闲了不少。
再加上她刚知宋文博的畜生行径,又叫不走谢玉娇,只能巴巴的赶到宋家去看女儿。
这天刚陪谢玉娇说了没一会儿的话。
秋茶便亲自奉上了安胎药。
谢玉娇看见药,小脸顿时就皱了,“我不想喝。”
秋茶劝,“夫人,您最近总是腹疼,昨儿还出血了,安胎药还是喝了吧。”
谢玉娇嘟囔,“喝了这么久,情况不见好转,倒是愈发严重了。”
“什么庸医!”
谢玉娇骂着,还是准备捏着鼻子喝药。
但张氏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谢玉娇的手,面色难看的很,“等等!”
宋文博明知娇娇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当初能那样对娇娇,如今当真会放任娇娇平安产子?
这么想着,张氏的手一歪。
那药碗顿时被打翻,弄脏了张氏的衣袖与手帕。
谢玉娇忙出声,“娘?!”
张氏心里宽慰,安抚女儿,“娘无事。”药是晾凉了送进来的,倒没伤着她。
但她要寻个法子,让信得过的大夫为娇娇看看……
张氏心思电转,纵然心里恨极了,却还是以宋文博为,“我听说京郊的白云寺极灵,女婿此次遭此横祸,不如你去为女婿求个平安符。”
谢玉娇眼前一亮,但还是有些犹豫,脸颊羞红道:“夫君最近离不得我……”
张氏快气死了,“娇娇不希望女婿日后平平安安的吗?”
谢玉娇立刻被说服。
张氏担心宋文博不放人,亲自让刘妈妈去宋文博跟前说了,这才离开宋家。
刚上马车。
张氏的脸便立刻沉了下去,“立刻寻个大夫,明日悄悄到白云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