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车里的那条项链根本不是叶念慈的,而是鹤宥莉的!
这就是为什么厉渊当时的反应那么反常。
他今天,去过仓库。
唐琬心神一颤,脑中的碎片开始一块块有头绪地组装起来。
厉渊拿到项链后,没来得及立马带回家,就和叶念慈出去约会了。
而项链之所以出现在车后座,应该是昨晚他和她做的时候,无意中从他兜里滑出来,就正巧卡在了座位缝隙里。
这样一顺就说得通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厉渊寻找鹤宥莉遗物的下落,就是为了那串项链。
那它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还是说,它跟鹤宥莉的死能产生什么关联?
唐琬刚才受过温水洗礼的身体,骤然转凉,稍微一点风吹来,就带起身体一片汗毛战栗。
她抓起浴巾往身上一裹,水都来不及擦干就从浴室出来。
见厉渊没在卧室。
她一双赤脚踩过深色的地面,从浴室跑进衣帽间里。
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刚才亲眼看见厉渊把项链收进裤兜的,他回来肯定要换衣服,也许东西还在里面。
唐琬以为衣帽间里肯定会有个脏衣篮,专门用来丢换下要洗的东西。
可一进去,感应灯亮起来,眼前所见让她微微震撼。
整个衣帽间仿佛是一个宽大冰冷的展示空间。
一排排衣架上挂满了以黑色为主的衣物,整齐排列得如同士兵列队,每一件都按照分类,挂在该挂的地方,没有丝毫偏差。
西装、衬衫、领带,款式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哪件是穿过的,哪件是崭新的。
鞋子在架子上也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一双都擦得锃光瓦亮的,没有一丝灰尘。
这种强迫症似的严谨,足以彰显主人的吹毛求疵的性格。
唐琬的目光在周围快速扫视了一圈,看来只能靠手摸了。
边摸边怀疑地思忖:也许厉渊已经把链子拿出去了?
那可就不好找了。
就在这时——
啧啧!
厉渊鬼魅般的声音,带着似笑非笑地口吻说:“小弟妹,找什么呢?”
唐琬被突兀的响动吓得浑身一震,胸口的浴巾稍有松动,差点滑落。
她手忙脚乱地抓紧浴巾,转过身。
就见厉渊双臂抱胸,斜倚在门口,嘴角翘起一抹看不透的笑。
唐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
乱归乱,她还没失去思考能力,明白这时候如果说谎,厉渊肯定一眼就能拆穿,相反惹他怀疑。
所以干脆直说了,“我就是想再看一眼刚才那串项链。”
“为什么?”厉渊神情难辨。
“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式样。”
唐琬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订婚时,我爸给我的嫁妆都是唐惜姚戴过的二手货,所以我基本不戴。”
“但是刚才看到那条祖母绿,我觉得好漂亮,回头也给自己买条类似的。”
“厉爷能给我再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