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
声音是从胸腔发出,唐琬背贴在上面,震得她麻了一下。
不一样?
是说叶念慈在他身边存在的性质不一样吗?
也是,她是能和厉渊正大光明出去吃饭,又可以坦荡介绍给朋友的那种关系。
是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就能够得到厉渊轻言细语呵护的人。
和她当然不一样。
唐琬的手不自觉地抠进了坐位和靠背之间的缝隙中。
忽然,指尖感到某种异样的触感,她心生疑地摸索,随后从缝隙中扯出了一条项链。
水滴型祖母绿的吊坠,宛如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空中轻轻晃动着。
唐琬瞪大眼睛,还来不及细致端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如同闪电一般伸过来。
捏住项链,在她眼皮下迅速收走。
几乎同一瞬间,原本环绕在她胸前的手臂也悄然松开。
唐琬光溜溜的后背陡然失去了热源,一股寒意猛地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下意识回过头,只看见厉渊面无表情地将项链收进了口袋。
“叶小姐的?”她怔怔地问。
阳光此刻充斥了整个车厢,可周遭温度不升反降。
厉渊没有回答她。
唐琬心里失落,面上却一脸淡然笑着,“叶小姐看起来和厉爷很般配。”
“是吗?”
厉渊漫不经心的反问更像是一种默认。
“嗯。”唐琬眉眼弯弯一笑,眼中泛着碎光,“看你们这么熟,应该是世家旧识吧?”
厉渊把散得过大的领口扣上,避而不答有关叶念慈的问题。
唐琬原本也没想刨根问底,可一旦好奇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了,就让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女朋友?”
空气突然很安静。
唐琬微笑着,屏息静气地等待他回复。
笑得脸都僵了。
听人说,一般只有假笑,脸才会僵。
半晌后——
“唐琬。”
厉渊终于出声,如同碾磨过砂砾般的低哑,刮过唐琬心口。
但下一句却是前后毫不相关的话。
“我现在给你一个摆脱我的机会。”
唐琬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要放她自由?
不再纠缠她了?
就因为叶念慈吗?
可厉渊和鹤宥莉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她都没查清楚,她还不能离开他。
唐琬抓着厉渊外套的指节微白,眼神湿润。
小声地吸了吸鼻子说:“厉爷是对我腻了吗?”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厉渊就爱看她装模作样地做作,演技又普又自信。
嗤笑一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怎么还装上了?”
见被拆穿,唐琬也没收敛,她像只猫一样往男人身上贴,唯一裹在身上遮挡的外套滑落一半,背部肌肤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如果光滑的流金。
大眼睛盯着男人俊俏的五官,撒娇道:“可是,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厉爷了,怎么办?”
她原本期待这句话会让厉渊惊讶。
岂料他只是敛起眼,淡漠一笑,“今儿嘴怎么这么甜?”
完全不把她的表白当回事。
唐琬也不尴尬,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足。
“那天厉爷在我耳边说的话,我可还记着呢。”
“我说什么了?”
“就是在游轮上那夜,你抱着我,在我耳边呢喃的那句,难不成厉爷自己忘了?还是以为我睡着了没听见?”
厉渊定定地盯着她看,眸色深不可测,“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