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当然是一位神明。”瑞里把掉下来的头发重新塞回头巾里，“只不过没有教堂，没有庙宇，没有大型雕像，有的只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和各种变体称呼。”

罗纳德看了眼周围。原本还能听见些许动静的小动物们没了声音，但是树叶遮蔽的黑暗下，藏着许多亮晶晶的眼睛。

“就是这样，死亡女神的名讳遭到一切生物的排斥。不过，这也是个驱赶动物的好办法。”瑞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指尖冒出一簇火焰，点燃了烟。

罗纳德目瞪口呆：“等一下，教会是允许抽烟的吗……？”

瑞里斜了他一眼：“当然不允许，但是这里只有你和我，为什么不抽？”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罗纳德下意识的离瑞里远了点，“所以那位死亡女神，祂有小雕像？”

“答对了。”瑞里吐出一口烟，“所有人都忌讳死亡，他们甚至不敢直呼祂的名字——取而代之的则是疾病女神这样的外号。如果在以前，还有战争女神的外号。不过，没有人喜欢战争，这个名字也就不常用了。”

罗纳德意识到了什么。这位女神的名声并不好，而且生命和死亡总是绑定着……反正现在的人设是失忆人，随便猜：“生命女神的荆棘冠，和死亡女神有关？”

“祂们是双生的姐妹。”瑞里靠着树，手上的烟灰逐渐变长，却没有弹掉的打算，“生命女神是姐姐，而死亡女神是妹妹。当然，也可能反过来，但是《生命书》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就连《创世录》也是。”

“……虽然我很好奇《创世录》是什么，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荆棘冠的事。”罗纳德按了按太阳穴，最近的新知识太多了，脑袋都疼了起来。

“荆棘冠是死亡女神送给生命女神的礼物。”瑞里弹走烟灰，“为了表达尊重，所有教堂里的生命女神，都有荆棘冠。不过总有人会反对，可以理解，毕竟死亡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意向。”

“听起来姐妹关系还不错，至少没有什么争吵，还会互相送礼物。”罗纳德点点头，“生命总是有始有终的。”

“生命是排斥死亡的。”瑞里吐出烟，白色的烟雾形成了一个长发的女人，“不是说神明，而是这两者的本质。”

罗纳德有些不理解了：“排斥？这两者应该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生命就没有死亡，没有死亡就没有生命……缺失任何一个都不行。”

瑞里抬手一划，长发的女人变成了两个：“这是教会的定义。我们尊重死亡女神，但我们排斥死亡。”

“……你们看起来不是很尊重祂。”罗纳德看着烟雾组成的女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意识到，死亡女神应该和那位生命女神有着相同的脸。

“死亡是一种诅咒。”瑞里十分笃定，“连带着双生子也被诅咒了。后出生的那一方会给家人带来不幸，可能是天灾，也可能是人祸……”

罗纳德有那么一瞬间，脑壳更疼了。该死的封建迷信。但是这世界有恶魔，不排除那些神明是真实存在的，这好像也不能算封建迷信……坏了，诅咒可能是真的。

瑞里注意到罗纳德的表情，她划开烟雾，两个女人飘散开来，罗纳德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绿色的眼睛和上挑的眉毛：“很愚蠢的诅咒？”

“确实很愚蠢。”罗纳德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