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栀心下稍紧,手抵在两人之间,大脑一时卡壳,竟忘了推开他。
他身上沉着一股香,姜颜栀闻出,那是檀香的味道,在面试的那间房子她也闻到过,许是那时沾染上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烟味。
她轻皱眉头,吸了吸鼻子,烟味,是她最讨厌的。
早前和他在一起时,他从未抽过。
感受到祁淮舟绕在腰后的手收紧些微,两人彼此间距离被强势拉近,她呼吸凝滞,使力抵着,倔强的和他杠。
“我已经站稳了,你可以松手了。”
祁淮舟垂眸落在她紧抿的唇上,随后又移至她那双莹着光的杏眸,如清泉般似要将人吸进去,轻柔温良的话音像是勾住他的心。
一时晃神,以前,她极爱搁在他耳边轻轻说话撩他,调皮时还往耳蜗里轻轻吹气,将他撩得浑身难耐。
偏在他伸手捞人的一瞬,她就几步跑开,站在不远处单手叉腰朝他做鬼脸:“略——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姜颜栀见他不动,鼻头一皱,抬腿狠狠给了他一脚。
踩完,面上神色单纯无辜。
他弯唇,面对她的暗自较劲,全然不理会。
分开许久,每分每秒都想再紧紧抱住她,过去两年,跟踪偷窥一样不落,像做贼,每每梦到她,都是在梦里抱了一整夜。
现如今机会在手,怎么可能轻易让步。
“姜倾绵,为什么撒谎?”
“什么?”
“撒谎说不会钢琴。”
姜颜栀眸色暗沉下来,迟迟不答。
“真的再也不碰钢琴了?”
这话是那年那天,她亲口说的。
明明两天前刚获得钢琴比赛的冠军,他那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想要给她庆祝,哪知她从家里回来,满脸泪水,情绪崩溃,直接冲进琴房将那架陪伴她赢过无数奖的钢琴砸了。
最后,是他箍住她的手才阻止她动作。
他在她旁边安抚,下一句等待他的却是——
“祁淮舟,我以后都不会再碰钢琴了。”
“祁淮舟,我们分手吧,过去那几年我都是在耍着你玩,现在玩腻了。”
“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
姜颜栀太阳穴突痛,闭目尽力不去回想过往的事。
一旦忆起,心便被死死捏住,收紧,再收紧,痛到近乎无法呼吸。
祁淮舟眼眸瞬间聚焦,她的一举一动都这么真实,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痛楚,也被他清晰捕捉,自己的情绪受她牵引,竟莫名跟随着痛。
两相无言时,祁妍可跑来,昂头叫他:“哥哥?”
她一张小脸揉在一起,满是疑惑。
祁淮舟循声看去,小孩子面前,还是要收敛点。
手上力道松开。
姜颜栀没有心理准备,忽地没有了依托点,又差点没站稳。
祁淮舟扶住她肩膀,揶揄的语气因沙哑的声线而变得诡异:“不是说站稳了?”
姜颜栀瞪他,也因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比之刚才,苍白许多。
祁淮舟没说,胸腔下那颗心仿佛被无数蚂蚁撕咬,密密麻麻的疼。
“哥哥,我今天有好好学的,你不能再骂我了。”
“不骂你,哥哥有其他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