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儿子忧心忡忡地和我说:“爸,你还是带我妈去医院看看吧。我妈的肚子那么大,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告诉他:“你们可能有个弟弟妹妹了。”大儿子沉默不语。
晚上,大儿媳妇儿来了,带着我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她说:“爸,考虑到我妈年龄太大了,生孩子会不会有危险?”我无奈地和她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听天由命吧。”
二儿子在放牧,他放着六百多头牦牛,至今还没有媳妇。三儿子在尼泊尔那边开了个藏药铺子,娶了三个媳妇。个人有个人的命,我不去干预他们。他们也都听说了母亲的情况,这孩子已经怀了十四个月了,却还没生。
有一天早晨,我们忽然听见有个小孩在喊爸爸妈妈。我一看,老伴儿那大大的肚子不见了。可生下的这个孩子还没我巴掌大呢。哪有孩子一出生就活蹦乱跳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逮住。我是用手把它扣住的,抓又怕伤到他。
老伴儿说:“生这个孩子倒是一点罪都没遭,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的。”这孩子到处乱跑,盖个被子也盖不住。我就想起家里还有个笼子,把它放到笼子里吧。结果他进笼子的瞬间,我傻眼了,他变成了一只小狼,还冲着我笑,接着就呼呼大睡了。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情形。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命令大将盘龙,去攻打大月国。我看到旗上写的是热象国。我赶忙问老伴儿:“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她回道:“我看着了,我们的孩子睡着了。”
老伴出去劈柴生火做饭。大儿媳妇出来了,因为这些日子老伴身体不便,都是我生火做饭。大儿媳妇说:“妈,你的肚子不见了,孩子呢?”老伴不知如何回答。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异样,就说:“生了。”大儿媳妇追问:“怎么样?”我说:“不太好,可能得死。”大儿媳妇带着俩孙女就跑了过来。
我想一家人瞒也瞒不住,该是咋样就是咋样吧。大儿媳妇和两个孙女看到的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小子。她们三个惊喜地说:“哎呀奶奶奶奶,你生的小叔叔太可爱了!”可我看到的依旧是那一个巴掌大的小狼崽在睡。
我眼前出现的情景是盘龙出战了,我的儿子国王正在用餐,吃着我不认识的食物,而且他想吃什么,那食物会自动跑到他嘴边,喝着我不认识的酒,我甚至还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品到那酒的甘甜。
大儿媳妇说:“爸,我妈岁数大了,这个弟弟我抱回去养吧。”我还没出言制止,仿佛大儿媳妇怀里已经抱着什么,看姿势像,但是我们的小狼依旧在睡着,然后她走了。老伴进屋的时候,颓废地坐在那,明显她看不见这只小狼。老伴本来想做饭,后来说:“哎呀,干脆吃口馕算了。”馕就是饼,她就着冷牛奶吃了一口馕,说:“今天这个馕怎么这么好吃呢?”我吃了一口,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老伴说:“是一股烤肉的味道。”这时我看见那小国王正在吃烤肉,这次我才看清楚,他是狼头人身,两个宫女正给他摇着扇子,看来他那里有点热。我看着他用的都是钻石的杯子、金碗,连摇着的扇子都是金的,看来他在那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小狼还在睡着,依旧没醒。老伴走了,去看她的儿子去了。听说妈妈生了,老二也很想回来看一看。我也乏了,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我却是睡在龙床上,是我儿子给我安排的,身边还有 4 个宫女。儿子问我还想要什么?我说:“你二哥还没媳妇呢。”他说:“我二哥想要高个的还是矮个的?”我说:“也不知道呀。”他说:“那我就给他送去 4 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大约过春节的时候,我二儿子那边来电话了,向我们报喜。他说放牛的时候,牛跑到死亡谷,他去找,进了 5 回,捡回来 4 个老婆。这四个人都心甘情愿嫁给他,而且还是在死亡谷的边那找到的。我想看来我这国王儿子的本事不小呀。我这二儿子也不再孤单了,他说这 4 个媳妇可能干了。还说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房子底下有轮,还能开着走。我知道,这都是我国王儿子的安排。
现在我就希望我国王儿子能打个胜仗,我日日为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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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半个月,我在梦里竟梦见我的国王儿子战败了。盘龙被杀,热象国被大越国占领,我儿子被关进了囚笼。
我正满心惊恐之时,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你赶紧去把小狼叫醒。”紧接着,那个声音又催促道:“叫小狼来救我。”我心里正奇怪着,我的国王儿子不就是那个小狼吗?国王儿子给我干了这么多好事,我可得救他。别说他给我干了好事,就算他没做,他是我儿子,我也得救他。
从梦中惊醒,我满头大汗,心中的焦虑难以平息。望着还在沉睡的小狼,我犹豫着该如何叫醒他。叫醒他,是否真能拯救我的国王儿子?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我又该如何面对?可万一这是真实的求救,我若不行动,儿子的命运又将如何?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给我指引的微光,又仿佛是命运设下的谜题。我深知,这一决定关乎着儿子的生死,也关乎着这个奇异家庭未来的走向。
最终,我下定决心,走向小狼,准备尝试叫醒他,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为儿子奋力一搏。
我走进小狼,正准备叫它。想着像平时一样推它一把就能醒,结果推了三四次,小狼毫无反应。我又把小狼两个耳朵拎起来,它依旧沉睡未醒。
老伴看着我的举动说:“你那手在那捣鼓什么呢?我看你睡醒了就在那捣鼓。”我说:“啊,没什么。”她埋怨道:“我发现你最近还有点神叨叨。”我应道:“没什么事,没睡好,就赶紧回去睡。”我再次躺下。
这时候,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唤醒小狼的咒语。大月国支起一口油锅,眼看就要油烹我的小儿子。我着急地问小儿子:“哎,怎么叫醒小狼?”他回道:“刚才忙忘了。你回去就说,天灵灵,地灵灵,没有小狼真不行。”我记下后赶紧往回走。
没想到途中被几个士兵发现,他们对我穷追不舍,我拼命跑,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到家。我猛地惊醒,看见老伴正在灶上做饭。我说:“你多做点肉啊,我有点饿。”老伴奇怪地说:“我还没听说睡觉睡饿的。”她煮了一条牦牛腿,我又要了酒。
吃喝时,眼前的情景出现,儿子竟也在吃着同样的食物,我知道他暂时不会挨饿。我赶忙趴到小狼旁边,说道:“天灵灵,地灵灵,没有小狼就不行。”小狼醒了,神奇的一幕发生,那帮士兵竟一个一个地往油锅里跳,把国王急得直命令手下禁止,可他们根本不听。
老伴说:“自从你这次病好了,你这医术就不行啊。你在家收拾收拾桌子,我去大儿媳妇家看看咱小儿子。之后,我给老二打电话,让老二卖了牦牛给咱们送些钱来。”我没做声,心思完全沉浸在如何营救小国王儿子的思绪中。
我眼前依旧是那混乱不堪的场景,手下们不停地往油锅里跳,油锅都装不下人了,后跳进去的还把先前跳进去的拽出来扔出去,国王和丞相的脸色极为难看。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女将军,挥舞着针一样的一条剑杀了进来。我听见大越国的国王说:“真仙子王后,咱们好久没交锋了,今天你终于来了。”听见我国王儿子喊道:“老婆,杀他个片甲不留。”我这才知道,这是我的小儿媳妇!只见她挥舞手中针一样的长剑,瞬间变成无数把利刃飞向大越国的国王和丞相,他们两个瞬间倒于血泊。
真仙子王后一直没理会小国王,杀过之后,身形一闪就退走了。后来我看见她到了一处仙洞,里面仙气飘飘的,她进去之后坐在一根树杈上。再看回来,我的国王儿子痛哭流涕,说道:“后悔呀,悔不当初,我娶了个妖精王妃,伤了王后的心。”只见他骑着骏马,那马是会飞的,飞到了王后的洞外,恳求王后帮他。王后说:“我救你不是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是看在我们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储君的份上。你伤我的心,我们的情早就碎了。”
我在这边看得心急如焚,想着这局面究竟要如何才能化解,王后是否会回心转意拯救这危在旦夕的国家。而现实中的我,却被困在这平凡的家中,无力直接插手那遥远的战火与情仇。
老伴回来了,说道:“咱们的小儿子都两岁了。会说会跳的,可好了,长得白白净净的。我就发现你不喜欢这小儿子呢,那三个儿子小的时候,你给人看病的时候都一只手抱着他们。你说你现在闲来无事,天天在家神神叨叨的,也不去瞅小儿子一眼。你这次生病好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没理会老伴的埋怨。
这时,有消息来报新象国太子被人刺杀,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我看见真仙子王后从洞里飞出来,正好骑在她那根像针一样的剑上。她赶到之后查看了伤情,从嘴里吐出两颗仙丹,给太子服下。太子那满身的伤口开始愈合,她仔细检查了伤情,说道:“这是小月国的人干的。”
当时大越邦和小越邦统一叫越邦。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出名的战将叫做巴布,热象国的国王也就是我的国王儿子的爷爷,派他去征战越邦,因为越邦反叛了。巴布带走了新象国 80%的兵力。平叛之后,他自立为王建立了越国,还一心想吞并新象国。那时的新象国得到了真仙王国的帮助,也就是真仙子王后的母国。在真仙王国的帮助下,巴布有两个儿子,父亲在与真仙国的征战之中战死了,两个儿子争相要继承王位,打得难解难分。后来王后说把邦国一分为二,叫大儿子建立的叫大月国,小儿子建立的叫小月国。
大月国和小月国,平时自己也打得不可开交。但是真正有事的时候,面对外部威胁的时候,大月国和小月国又联手。这次大月国灭亡了,小月国知道唇亡齿寒,小月国趁机袭击热象国储君。他知道现在小国王与他的王后正闹着矛盾,这样真仙国就不会出手相助,他想或许有机会能灭了热象国。
而我,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忧心忡忡,不知小国王能否化解这场危机,保住他的国家和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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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与抉择》
这个时候,三儿子来电话了,老伴儿接的电话。他说:“我的二老婆病危了。她要是去世了,我是把她葬在这里呢,还是让她归还故土呢?”老伴儿很纳闷儿:“你这个二老婆,才 22 岁,身强体壮的,怎么就会突然这样了呢?”
他说:“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她怀孕四个月流产了。后来又过了 10 个月,生了个儿子。他说,梦里梦见一只黑嘴巴红尾巴的大狐狸把他儿子抢走了。结果早晨醒来时,这个儿子就没气儿了。经历了这打击之后,她身体一直就好不起来。”老伴儿坐在那里抹眼泪儿。
我感觉到一阵困,就睡着了。在梦里,大统领出现了。大统领和我说:“你的老伴儿和你三儿子的二老婆,曾经是大雾门国王的两个老婆。那个时候他抢了你老伴的儿子,并且把剥了皮的兔子栽赃是你老伴所生,国王大怒,把你老伴打入冷宫。万事有因必有果,现在这叫因果轮回。”
我这个老伴是个热心肠,人很慈善的,罕见的她这次说了一句:“就把她扔在尼泊尔附近的冰山里吧。”我三儿子大惊,说:“妈,为什么把她扔冰山里呀?”她说:“你这个老婆呀,容颜挺美的。我想让她永远不烂,保持她的容颜。无心之举报了她当年的冷宫之仇。”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离奇的过往和如今的抉择,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三儿子则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之中,他爱着自己的妻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母亲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这时大儿媳妇抱着我的小儿子来了。大儿媳妇说:“在我们老家那里,把人扔到冰山里那都是最高礼仪的葬法,那是人得积了多大的德呀?”这坚定了三儿子的想法,决定二老婆死后入冰山。
我还在想着我国王儿子的战况如何,他的国家怎么样了。正在这时,我眼前出现的情景,太子醒了,他母后真仙王后正在苦苦思索着报复之策。上一次,我这国王儿子和真仙国的国王,也就是王后的哥哥发生了冲突。因为他太宠爱小王妃,从此两家还没有和解。更有一层深仇是,真仙国的王子来找他的姑姑真仙王后的时候,小王妃仗着自己得宠,说这个孩子在宫内乱跑,竟然杖责 20。从此也打断了两国的交情。
这个孩子回国后,两国的仇更深了。据说大越国现在还得到一个叫大竹国的帮助。大竹国立国 600 多年,长盛不衰,一直不愿意与人为敌。我还得求助大统领,为什么大竹国愿意对大越国出手相助呢?
我就听见老伴在那说我:“你看你天天神神叨叨的,小儿子都送到你面前了,你就不抱一下。”我伸手去抱,但我什么也没抱到。其实我根本就看不见小儿子。那次孙女来的,非让我抱他小叔,结果我在孙女身上摸来摸去,孙女说:“爷爷你摸什么呢?”从那以后我就有点后怕,亏着我摸的是孙女,还好,我要摸的是儿媳妇,那我长了 80 张嘴也说不清啊。我只能任凭老伴抱怨,她说:“你看孩子都伸出手来让你抱呢,”但是我就是看不见这孩子。”
我满心忧虑,一方面牵挂着远方国度的战事,一方面又对眼前无法看见小儿子的状况感到无奈和困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未来又该如何发展?
在我的梦里,大统领出现了。他说:“是的,大竹国与世无争。但是你的国王儿子的宠妃,那时大竹国前任国王的宠妃,老国王去世了,按照大竹国的法度,她们都要去一个叫南白星的星球上去生活。他这个宠妃先是施展媚术勾引老国王的孙子,借以逃脱。当大竹国派出兵抓她的时候,她又使用媚术,勾引了你的国王儿子。哪国得此女,哪国就败。他说更可恨的是大竹国的老国王的孙子因此事一病不起,害了相思病,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香儿。香儿就是你国王儿子现在的宠妃,她被封为香妃。她独霸了你儿子对女人所有的爱,也荒废了朝政。现在看来,他要带着她灭国了。”
我着急地说道:“大统领,那该如何是好?”大统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有一事要问大统领:“我为什么看不见我小儿子呢?”大统领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说完,大统领飘然离开了。
我从梦中惊醒,满心的焦虑和疑惑。国王儿子的国家陷入如此危机,而我却不知如何相助,还有那看不见小儿子的谜团,也让我心神不宁。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一片迷茫。
大儿子过来和我说:“小儿子该上幼儿园了,也该上户口了。”我才想起来,这么多年还没给小儿子上户口呢。他说:“户口要上在你的名下,那就得你负责小儿子,负责我弟弟的接送。”我说:“这样吧,就上在你的名下吧。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我跟他说,就写成你的儿子吧。”大儿子张大了嘴巴,他说:“爸爸,你再不喜欢他,也有辈分隔着呀,他是我弟弟,你怎么能让他能让他变成我儿子呢?”我说:“爸爸活不了几年,也陪不到他长大。”他说:“爸,你还长寿着呢,我知道你病好了之后神神叨叨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儿媳妇倒挺高兴,自己俩姑娘正愁没儿子呢,这小叔子一下变儿子,她赶紧拽着儿子。老伴不高兴了,老伴说:“那是我儿子,你不要我还要呢。”儿媳妇赶紧拽着儿子离开了。老伴进屋责备我:“你怎么想的?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自己孙子了?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说明白,不行上在我的名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就跟老伴说:“你能活到九十岁,我呀,可能还有十年活头。留下你咋办呀?自己养个小儿子。”他说:“你就胡说,你个疯老头,你个精神病。”第一次老伴那么伤心,我把她抱在怀里。这也是我好久以来一直想着我的国王儿子的事,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她。
我瞅了一眼墙角还在睡着的小狼,我也不知道生活何去何从,大统领的话是不会错的。我儿子今年四岁了,怀孕十四个月,看来我剩的光阴不多了。大统领告诉我,我老伴能活九十一岁呢。他是个善人,他是每一世都能转为人的。其实我也在想着给老伴做点什么。眼时还是除掉这个香妃要紧,挽救我国王儿子的国家。但是办法在哪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感觉前方一片迷雾,找不到出路。
我国王儿子所在的热象国都城百花城,已经被围困整整 3 个月了。在这漫长而煎熬的时光里,这座曾经繁华昌盛的城市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真仙子王后,那位美丽而高贵的女性,领着热象国的太子,也是她视为生命珍宝的儿子,在一片混乱中匆匆回娘家去了。她们的离去,仿佛带走了这座城市最后的一丝希望与温暖。
如今的百花城,宛如一座活生生的人间地狱。熊熊燃烧的大火肆意蔓延,无情地吞噬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众多精美的房屋在火海中痛苦地崩塌,发出阵阵令人心碎的声响。滚滚黑烟如同狰狞可怖的巨兽,张牙舞爪地疯狂肆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侵袭的地方。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满脸皱纹里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她望着自己居住多年、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家被大火无情吞没,眼中满是不舍与悲痛。她颤抖着双腿,想要回去抢救些珍贵之物,那或许是她与已逝老伴的合影,或许是子孙们留下的信物。可刚到门口,一根燃烧着的巨大房梁带着炽热的火焰轰然坠落,挡住了她的去路。老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瘫坐在地,绝望地呆立原地,老泪纵横。曾经明亮的双眼此刻变得浑浊无光,眼中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街道上,伤者的痛苦呻吟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凄惨的乐章。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原本充满活力的身躯此刻却被敌人的长剑无情刺穿。鲜血如注般从他紧捂伤口的指缝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止,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最终,他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生命悄然流逝,那原本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如同夜空中渐渐消失的星辰。
在他的旁边,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娇嫩的手臂被深深划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她惊恐地望着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那悲切的哭声在弥漫的硝烟中回荡,犹如一只受伤的雏鸟在绝望哀鸣。然而,她的妈妈或许早已在战火中失散,或许已经不幸离世,再也无法回应她的呼唤。
城中的士兵们,他们身披沉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尽管拼尽全力抵抗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但奈何敌众我寡。敌人的数量众多,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疯狂进攻。他们有的身中数箭,箭头深深地嵌入身体,鲜血染红了衣衫;有的被利刃砍倒,伤口深可见骨,惨不忍睹。一具具英勇的躯体倒在血泊里,他们的鲜血汇聚成河,流淌在城市的街道上。那些曾经高高飘扬、象征着荣耀与尊严的军旗,如今被践踏在地,沾满鲜血与尘土,在风中凄惨地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悲惨命运。
城内的粮仓早已被敌军贪婪地掠夺一空,百姓们饥肠辘辘,饥饿的折磨如影随形。往日繁华热闹的集市,如今一片死寂,摊位七零八落,货物被搜刮殆尽。曾经琳琅满目的商品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地的垃圾和废墟。
孩子们失去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原本清澈的眼中如今满是恐惧与迷茫。他们不再嬉戏玩耍,不再无忧无虑地奔跑在街头巷尾。老人们坐在废墟中,回忆着往昔的美好时光,泪水顺着满脸的皱纹不停滑落。他们口中喃喃自语,讲述着曾经的和平与繁荣,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遥远的回忆。
就在这水深火热之际,灾难再次无情地降临。这时,火山突然爆发,滚烫的岩浆从火山口喷涌而出,犹如一条燃烧的巨龙,所到之处一片焦土。大地在颤抖,山峰在轰鸣,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紧接着,火山爆发引发的海啸席卷而来,巨大的海浪咆哮着冲向百花城。那海浪高达数十米,如同末日的审判之锤,瞬间淹没了大片区域。
洪水裹挟着泥沙和碎石,以排山倒海之势无情地冲击着这座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市。房屋被冲垮,桥梁被冲断,人们在洪水中拼命挣扎。有些人抓住漂浮的木板,有些人爬上屋顶,绝望地呼喊着救命。但洪水的咆哮声掩盖了他们的呼救声,让他们的希望变得如此渺茫。
人们在天灾人祸的双重打击下,更加陷入了绝境。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曾经熟悉的街道变成了汹涌的河流,曾经温馨的家园变成了一片汪洋。有些人在洪水中失去了生命,有些人被埋在废墟之下,生死未卜。
这座曾经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百花城,如今在战争和天灾的残酷摧残下,成为了一座死亡之城。处处是残垣断壁,破碎的砖瓦和烧焦的木头堆积如山;鲜血横流,染红了大地,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无尽的绝望笼罩着每一个角落,人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光芒,只有深深的痛苦和麻木。
而未来的曙光,似乎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愈发难以寻觅。人们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知道是否还能有生存的机会。他们在废墟中苟延残喘,等待着奇迹的出现,或者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在这最黑暗的时刻,也许在人们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仍然燃烧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期待着有一天能够重新找回失去的一切,重建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
在城市的一角,有一个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因为饥饿和恐惧不停地哭泣,母亲轻声哼唱着摇篮曲,试图安抚孩子的情绪,但她自己的眼中也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她不知道孩子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护孩子多久。
在另一个角落,一群士兵围坐在一起,他们身上伤痕累累,但眼神依然坚定。他们讨论着如何继续抵抗敌人,如何保护城中的百姓。尽管他们知道希望渺茫,但他们的责任感和勇气让他们不愿放弃。
在城市的边缘,一位老者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被摧毁的城市,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百花城的繁荣景象,那时的街道充满了欢声笑语,人们的生活幸福美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知道这一切的苦难何时才能结束。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我的国王儿子已奄奄一息,他身旁是宠妃香妃的遗体。我忍不住落泪,身旁的老伴说道:“儿子都成孙子了,还哭个啥。”可他的话丝毫未触动我。我回头瞧了瞧,小狼不知去向。就在这时,大儿子打来电话,说:“爸,最近草原上出现一匹飞狼,不知把咱家的牛羊赶到何处去了,咱家牛和羊少了将近 300 只。我去问了别人家,最近也都有丢失。就像一阵烟似的,全没了。”不知为何,我心里并未感到难过。
此时,我看到百花城内的人们正在杀牛宰羊,一改往日的贫困,也不再有被围城时的悲惨模样,还有源源不断的水流淌下来。二儿子打来电话,老伴接的,说二儿子的二老婆去世了,他本想把她扔到冰山里,结果冰山融化了,那里还有一头飞狼挡住入口,根本进不去。后来,他在冰山下面的山脚下找了块地方把二老婆安葬了。
我看着眼前的情形,那喷涌而出的水,民众们仰头接着天上飘落的水,满脸喜悦。火山喷发的灰也都被洗净。如今民众都站在水里,天气炎热,但落下的水冲去了他们身上的灰尘。烹饪好的牛羊肉香气扑鼻,然而这种炎热,却让城外围城的士兵难以忍受。
我的国王儿子得救了,他的百花城有了生机。真仙子王后带着太子归来,国王儿子知晓自己的过错,向王后诚恳致歉,他们重归于好。围城的士兵死了大半,剩下的也无法忍受,都撤退了。真仙子王后提议,趁机灭掉小月国,说这小月国迟早是个祸患。至于大竹国,是咱们先做了违背情理的事。
老国王逝世,国王儿子夺走他的爱妃,这本就是不该做的事,我们理应登门去道歉。觉得真仙子王后说得在理,国王儿子准备去向大竹国赔罪,而她领着太子出征。小月国如今国力衰弱,仅仅七天,小越国就开城投降了。
不知不觉间,老伴跟我说小儿子马上就要上初中了,说他成绩优异,长得也帅气。老伴还说:“我就不明白了,他哪点就不招你喜欢了?”倘若我向他解释,说我看不见小儿子,也是没用的。
我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费力地望了一眼小狼所在的方向,小狼那原本矫健的身姿如今已满是灰色、尽显苍老之态,仿佛它为了拯救国王儿子已然耗尽了毕生的精力。
在那如梦似幻的情境里,我见到了大统领。大统领神色凝重地对我说:“让我务必做好家里的安排,尤其是在这一世,千万不能再对不起老伴。”我满心困惑,最后问大统领:“为什么我看不见我的儿子?”大统领微微叹息,缓缓说道:“其实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那就是你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孩子,只是借助你老伴的肚子得以出生罢了。”我情绪激动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目光深邃,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觉得你老伴太孤独了吗?二儿子、三儿子都不在身边。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大儿子不用说了,大儿媳妇能死心塌地地对他好吗?他每一世都是善人。”他接着说:“你好好想想,你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吧。”
我满怀虔诚地祈求大统领,一定要让我的妻子活到 91 岁,让她能在睡梦中安然离开。只要她还活着,就让她身体始终健康、衣食永远无忧。大统领微微颔首,递给了我一个小巧的匣子。梦醒时分,小狼已经悄然离去,但是放置小狼的那个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匣子。我拼尽全力,却怎么也无法起身。老伴赶忙扶着我,关切地问我要做什么。我艰难地指着那个方向,老伴说道:“那多了个小匣子。”她走过去拿了过来,只见匣子里面放着一块金元宝,拿走之后,又出现了一块,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杯子,里面盛着牛奶,仿佛永远也喝不完,另有一个小巧的小碗,里面永远都装满着米,怎么倒也倒不完。我气息微弱地告诉她:“你就牢牢抓好这个吧。”突然,我们在匣子底部还看到一个药囊,我艰难地开口说:“当你生病的时候,就这个药囊能保你一世平安,我要走了。”
老妻那份深深的不舍,我年老的妻子眼中那无尽的眷恋与哀伤,让我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疼痛不已。我强忍着泪水说:“我不能陪你了。”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这充满波折与眷恋的一世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