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呢?”他好像记得云欢没有受伤。
随风欣喜的笑容凝滞片刻,和蔺大夫面面相觑。
崖边发生的事他们都看见了,二奶奶好像掉下去了。
“二爷命人去找了。”
大人受的伤不重,但也不轻。不能上火着急,要静养。
“去找了?她不见了?”裴寂抬手摸了一把后颈,湿乎乎的全是血。
随风凝固一息,点了点头,“是。”
裴寂重重吐息,垂低脑袋,继而轻轻摇了摇。
他昏迷前好像见到了云欢,她与他掉在一起,并未失踪。
想着,他抬手去检查手腕上的鞭子。
一头缠绕在他手腕上,另一头松松垮垮扔在一旁。
裴寂眉峰变得锋利,他记得一清二楚,云欢从他眼前走过。
所以云欢......是跑了!
“你昏迷前可曾看见云欢?”裴钰走过来问。
云欢去了哪,是不是掉下了悬崖,恐怕只有裴寂一人能给出答案。
裴寂微眯着眼,无力两字:“没有。”
裴钰不相信裴寂会这么弱,掉下来一下子便昏迷。
“云欢极有可能掉下悬崖了,你真的没看见?”裴钰盯着他问得仔细。
“你说什么?”裴寂黯然抬起眼,空洞看着眼前的人。
裴钰举起手中簪子,“这是云欢的簪子,在崖边找到的。”
“不可能!”裴寂下意识反驳,接受不了,想逃避。
裴钰也不想云欢真的掉下去,急需一个人证提供证据。
“你看见她了吗?”裴钰追问。
裴寂凝神,闭着嘴巴不愿意多说。
裴钰步伐倏忽迈进,沉声逼问:“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你再犹豫,云欢可能真的会死。”
“二爷,大人昏迷着,怎么会看见二奶奶去了哪?”裴寂伤着,随风见不惯裴钰逼迫他的样子,替自家主子回答了。
裴钰眸光似刀刃,冷剐向随风。
随风刹那间闭上了嘴巴。
裴寂抬手示意随风靠后,转头看向裴钰,“我只知道她没有受伤,从我眼前走过,再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结果不是裴钰想得到的,不死心继续问,“她拖拽你的时候,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云欢体格柔弱,想要将昏迷的裴寂移到干净处,只能拖拽,身体摩挲地面,裴寂一点感觉都没有?
“拖拽?”裴寂眉心凝起。
随风为其解释:“大人,二奶奶将你移到干处,将身上披风铺在地面,去拾柴火想要为你烤身子。”
裴寂眉心更加拧动,这些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低头看身下的衣物,是云欢的披风。
再转头巡查四周,身边放置着一堆干柴,崖边也置放着一些。
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撑着地面要起身去找云欢,不想摸到两缕布条。
定眼看去,与云欢今日所穿的衣衫吻合。
心里仿佛被锤子重击,一股血腥涌上来,吐出一口血来。
“大人!”随风忙搀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二爷不要再说了。”他抬头肃然制止裴钰说话。大人本就受着伤,怎么可以听见这样的事。
裴钰见他这样的反应,相信他什么都不知,握着簪子陡然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去崖下找。”他吩咐。
“是!”
裴寂弯着腰,握着布条的手止不住抖颤着。
“随风,务必在裴钰之前找到云欢。”裴寂眼尾通红,快要滴出血来,冷言。
随风叩首,释放信号召集堂内高手去寻人。
蔺大夫小心为裴寂处理着伤口,暗忖二奶奶真得大爷喜爱,竟会出动那些高手去寻她。
各方人马出动,一直找到天黑都未有任何蛛丝马迹。
“大人,只有一件血衣。”随风捧着一件沾染血迹的衣衫到裴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