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赌。

大炎也不敢赌。

陛下为了红颜祸水与安秦开战，置天下万民于不顾，但他是陛下的臣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定不能听之放之。

大炎使臣也十分纠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离开淮国皇宫后，与大炎官员几番探讨，本以为可以凭借美人换得淮国皇帝出兵相助。

却不想她并未将皎月收入后宫中。

大炎使臣现在怀疑，这个淮国皇帝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她所做的一切荒唐事都是为了迷惑其它国家。

商讨整整一日。

最后大炎一咬牙，还是和沈凌签订了霸王条约。

作为交换。

为表示对两国合作的重视，沈凌亲自为云墨和皎月公主主婚。

两人大婚前一夜。

云墨喝的酩酊大醉，抱着沈凌亲手交给他的官印在寒秋中枯坐一夜。

他低头轻柔的抚摸着白玉官印，自嘲一笑。

自此，他再也没有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明明是他先遇到沈凌的，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身体向后仰去，躺在枯黄的落叶之中，一尘不染的白衣沾满了泥土。

脸色酡红，已经失去了神志，喃喃道。

“沈…凌。”

第二日，穿上喜服的他，便又是清冷自矜的百官之首云丞相。

大婚办的奢华，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十里红妆。

穿着大红喜服云墨望着高位的上的沈凌。

深深地拜了下去。

顾瑾与沈凌坐在一起，望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云墨，唇角微勾，眉眼飞扬，心情颇好。

大婚结束。

沈凌与顾瑾就离开了丞相府。

回程的马车上，顾瑾一直在观察着沈凌细微表情变化，在发现她没有丝毫不悦伤心后，躁动的血液不再叫嚣。

沈凌古怪的看了眼顾瑾。

“盯朕一路了，有话要对朕说？”

顾瑾笑了笑。

“看到云丞相娶妻，就想起了我们大婚的时候。”

“陛下的心腹终于成家立业了，陛下可开心？”顾瑾漫不经心的瞥了沈凌一眼。

“还行。”

她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又不是她报的美人归，她开心个屁。

云墨虽然是被人设计娶的皎月，但大炎公主那么好看，他也不亏，偷着美去吧。

若不是明珠对她有意，当时是更看好云墨和明珠的。

顾瑾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却不想沈凌这次忽然冷不丁开口。

“他与大炎公主那件事，你插手了吗？”

顾瑾垂着狭眸，情绪内敛：“陛下当时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臣，有没有陛下还不知道吗？”

沈凌伸出手，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朕不该怀疑你。”

“你去帮朕查一查，最近明珠和云墨之间怎么了。”

她的暗探查出，明珠竟然和大炎公主有联系，云墨此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随着马车晃动，沈凌冠冕上的东珠相撞，顾瑾凑了过去，轻轻掀起她的珠帘。

声音轻缓：“那陛下如何奖励臣。”

沈凌看着他忽然放大版的俊颜，吻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