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么个瘦弱玩意敢大放狂言,他们的眼睛瞪如铜铃,那是觉得被蚂蚁侵犯的惊讶。
愣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便轮圆臂膀气势汹汹地盯着陆之昂,随时准备出击。
见他们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陆之昂却丝毫不慌,他先是心里默倒数,三,二,一,随后谩骂声便如约而至,
“真是见鬼,你主子现在还在里面挨训呢,你也配在我们的面前~”
还没等话说完,陆之昂便觉得有些疲乏,他们一如既往地愚蠢,让人生厌,让他想立刻终止这些噪音。
“时而臃肿遮月,时而缥缈流浪,风是它无形的旅伴,呼啸着领航,迈向沉默的天堂。”
伴随着一阵平平无奇的风吹过,镇民们原本怒火中烧的脸色立刻变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那一阵风似乎带走了鼻前的空气,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呼吸不到空气的感觉让他们心慌如麻,众人霎时间乱作一团。
窒息的感觉抚平了每个人的怒火,也堵上了他们喋喋不休的嘴。
“还不滚?”
陆之昂向下瞥了一眼因难受而弯腰弓背的镇民,他们不复之前的嚣张和狂妄,第一次以仰视的视角看向陆之昂。
陆之昂蔑视的语气配上锋锐的眼神,再结合之前他莫名的话语和自身的异常情况,就算是一头蠢猪都能理解了。
尽管十分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灵咒师和普通人之间有着遥远距离,尤其是在失格小镇这种连觉醒资格都没有的地方,差距被放大成不可逾越的天堑。
看着他们脸上带满惊恐地让出一条宽敞道路,就差给自己磕头赔罪,陆之昂心里却升不起丝毫愉悦,这么多人却毫无血性,都是一些媚强欺弱的小人罢了。
经过一番威慑,陆之昂进祠堂如履平地,甚至还有人特意为他指明了特使的位置。
陆之昂寻到房间,尽管隔着房门,里面的争论声还是争先抢后地涌入他的耳朵,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咄咄逼人,
“我不管你们出了什么状况,就算矿脉枯竭也得交,这净尘矿你们主动交最好,也省得我们动用强硬的手段,少在这哭穷,你们不还有点储蓄吗?”
“那可是用来维持镇子日常运转的储蓄,要是把这点储蓄交出来,那会有好多人熬不过这个冬天的,您开开恩吧!”
“在你们这破例了之后那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杨家可没少照拂你们镇子,上次我堂哥为了帮你们探索罗摩山都受了重伤,这补偿那又该怎么算呢?”
“既然是我闯下的祸,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承担?拿什么承担,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你还是法灵双系,那我就收回之前的话,可你是吗?”
听到这儿,陆之昂推门而入,便看见两方相互对坐,恰好两边都是四个人,左边坐着粟子,粟伯,张宇,还有一个老者应该就是张族长。
而在另一头则坐着两男两女,都是和他一般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
坐在末位的是一个少女,她眉峰如刀削般尖锐,微微蹙起时,恰似两把相向的匕首,寒光毕现,仿佛随时准备挑刺世间一切不顺她意的事物。
陆之昂信奉相由心生,料想刚才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应该就是出自她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