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春闱放榜。
三月底考完的,一个多月过去,终于要出结果了。
余元筝一大早就让杨运生去守在榜下,一看到她爹的名字就回来禀报。
她爹为了考试拼得连她这个女儿生子都没空来看一眼。
考完后,按说有空了,结果他爹把自己考试的答卷默出来给金老大人看。
金老大人对他的要求更高了,让他准备殿试。
言外之意就是过会试肯定没问题。
过了会试就要殿试,但他的底子薄,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结果女儿生子,他也没来,昨天满月匆匆看了一眼几个外孙,又匆匆吃过饭就告辞了。
可是杨运生出去一个时辰都没回来。
上官子棋又在外院书房里忙着。
杨家婆媳把孩子又照顾得很好,她感觉自己好像没多少事做。
这才想起来,昨天香玲县主给的信还没看。
趁夫君不在,赶紧看。
当时皇宫里的事传回来时,上官子棋那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自己的媳妇被一个女子给惦记是什么感觉。
想吃醋,可是吃不着。
想打人,可是对方是女子,这就是一个不对等的较量。
想直接去香玲县主面前嚷嚷,还不是时候。
最终他就逼出两个字:荒唐。
偷偷拿出信,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香玲县主的字写得真不错,看来在乡下养着也养得很好,该有的教育一点没少。
慧宁长公主真有心,也是一位好母亲,毁了容的女儿也没放弃,反而更心疼几分。
字里行间中并没有大胆的表白,而是只述说一份想再见到神医的渴望,希望神医能尽快回京。然后后面还有一首小诗。
小女心思似碧泉,暗藏心事夜难眠。
月下花前频顾影,风中柳外独凭栏。
相思欲寄无凭语,眷恋难消只自怜。
遥望天涯心似絮,飘飞不定为君牵。
前面的内容没有表白,可这首诗就再明显不过。这香玲县主还是个才女嘛。
这事要怎么破呢?
可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耽误一生啊。
愁!
哎,不管了,她娘自会操心。
而她正准备把信收起来,结果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把信给抽走了。
转头一看,正是去外院忙的夫君。
余元筝作势就要抢回来,可是她哪里是上官子棋的对手。
他们此时在内室,一个人都没有,上官子棋直接就从轮椅上站起来。
就从高度上,余元筝就落下了一截。
“还给我。”余元筝没办法,开始叫起来。
“让为夫看过再还给你。”上官子棋已经瞄见了最后的落款,怎么可能不看。
高高举着,昂头一目几行地看完,就连那首小诗也没放过。
“夫人,为夫不够好吗?”上官子棋看完,秒变可怜虫,求可怜。
“好好好,你最好,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好了?这香玲县主只是对神医有那意思,又不是对我。”余元筝狡辩。
在人们眼里,神医和余元筝,边都沾不上。
“可是在为夫眼里,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上官子棋还不放过。
“那你要我怎么样?”余元筝好无奈。
“你写个回信给她,告诉她,神医已经娶妻。”上官子棋想都不用想就说出这个主意。
余元筝听了觉得真可行。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