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对霍素持,究竟是做戏,还是旧情难却呢?
他分明在岭南经历了那么多,知道还有无数百姓在过着挨饿受冻、抛弃亲子的日子,为何为了霍素持,却可以连这一切都忘了。
甚至不惜为了她打破他的原则。
原来他这段时间的不解释不是因为没有时机,而是因为他本不需要解释。
他是天子,他想宠谁就宠谁,他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做什么都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霍晚绛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费力起身。
她没胃口用晚膳了,更不想等凌央过来。
鹿皮手套被她随意丢弃到了案上,她再没理会。
……
另一边,临华殿温暖如春日。
许久未跳舞,霍素持今日终于尽兴了,无他,给她伴奏之人是凌央,她跳多少舞都不觉得累。
上次的手段居然没把凌曦那丫头害得一命呜呼,在听说霍霆也接触过染病的凌曦后,霍素持一阵后怕。
可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发现苗头,父亲更是平安无恙,而凌央呢……
凌央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段时间待她竟反常地好,常与她提及从前那些甜蜜旧事。
霍素持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宠爱又贪恋又恐惧。
如果这一切都是凌央演出来给她看的,那他真是个极致可怕的人。
幼女在外孤苦地养病,他的皇后还大着肚子待产,而他呢?居然可以容忍她的恶行到这个地步,眉开眼笑地来她的临华殿陪她寻欢作乐。
不,天底下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会受得了这种意外。
除非是他根本不喜欢凌曦,又或者他压根没发现蜀锦的异常。如果他发现了,治她一个善妒无德之罪,怕是父亲都会站在他那边。
可他没有做这个选择。
短短几日,霍素持心中那一点恐惧也消散殆尽了。
凌央嘴虽然硬,可心里还惦记着她,喜欢她。
“陛下,今夜您不妨就留在臣妾的临华殿。”霍素持换下舞衣,直接钻进凌央怀中坐着,扯着他的衣领撒娇,“臣妾也想为陛下开枝散叶,为陛下分忧呢……”
“难道陛下就不想与臣妾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凌央喝了不少酒,眼下不说酩酊大醉,但也飘飘然快活到极致。
他抬手托起霍素持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端倪她:“方才皇后殿中都派过宫女过来了,朕要去陪她,免得她胡思乱想又生气。”
霍素持气得朝他肩上软绵绵地打了两拳:“陛下说话不算话,您口口声声说喜欢臣妾,还记得从前那些点点滴滴,可一次都没在臣妾殿中过过夜。莫非您以为阿姊是个妒妇,会妒忌我这个妹妹隆获圣宠?”
凌央笑着朝她嘴里塞了块蜜饯:“你说得对,皇后她确实是个妒妇,正因如此朕才要回椒房殿陪她。乖,她现在有孕在身,朕的后妃仅有你二人,朕白日陪了你,晚上又去陪她,她才不会一时气急败坏来找你麻烦。”
“你放心,等她生产完毕,朕会多花时间来陪你。”
他欲要起身离开,霍素持将嘴里的蜜饯随口吐了出来,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您每次都这么说,臣妾才不信呢。阿姊临盆少说还有四个月,加上她产后休养的时间,陛下大半年都会宿在椒房殿,臣妾何时才能出头?”
凌央无可奈何道:“除了等,朕也没有办法了。听话,朕会补偿你的,你想要的金银珠宝朕都会命人奉上,明日朕便晋一晋你的位份,提拔你做婕妤。”
有了实质的补偿,霍素持这才松手,亲昵地挽着凌央送他到殿外:“臣妾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