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眼睛亮晶晶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笑中同样带着泪。
这是这段日子为止,最好的消息了。
希望日后,能万事顺遂才好。
翌日一早,苏稚和萧纵罕见地同时起床,用过早饭后,两人依偎着出了门。
男子骑马,女子乘车,往相反方向而去。
天色尚未完全明亮,苏稚撩着车帷,偶尔能看到官员的车马从旁边经过。拐进深巷,人烟忽的稀少起来,周围静得有些吓人。
苏稚催促车夫,“钱伯,稍微快一些。”
钱伯攥着竹鞭“欸”了一声,叮嘱道:“夫人坐稳了!”
马车比方才快了些,但因为巷子狭窄,且多岔路口,钱伯担心撞到人,速度没有在大路上快。
忽闻一声哨响,几个黑衣人从暗处窜出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大胆!指挥使夫人的车驾你们也敢……啊……”
钱伯话未说完,就被黑衣人拎着领子扯下车,苏稚撩开帷幔查看,一把刀瞬间挥了上来。她上身往后一仰,堪堪躲过刀刃,捂着肚子,凌厉的眼神扫向贼子。
黑衣人阴笑两声,“刀剑无眼,险些伤了夫人,还望宽恕则个。”
苏稚面色如霜,“诸君如此对待我家老仆,还想求得我原谅?”
“误会一场,夫人别生气。”领头的勾勾手指,“还不将老伯扶起来!”
两个蒙面人拽着钱伯的胳膊,将人提溜起来,领头的眼睛眯着,“夫人可满意了?”
苏稚伸手将领头的推到一边,拉着钱伯坐了回来,对几人道:“速速退下,不然,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恐怕不行。”
领头的手腕一转,刀刃“砰”的一声,穿过钱伯的衣角,钉入木板中。
“我与夫人同路,还请捎在下一程。”
苏稚眸色越来越浓,“你的人太多,穿着也太显眼,捎你一人可以,其他人不行。”
领头的笑了笑,“我一人足矣。”
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抬腿跃上马车。
钱伯拔不掉那把刀,战战兢兢地挥舞马鞭,继续赶路。
轿厢中,男人目光落在女子拢起的腹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苏稚立刻察觉,一巴掌打掉他作乱的手,面色不善地瞪过去。
“你想干什么?”
“好奇而已,别多想。”
“好奇?难不成,你想做个女人,体验十月怀胎之苦?”
“就不能是我未曾娶妻,对妇人之症有兴趣吗?”
苏稚勾起唇角,“公子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男人眉毛一挑,岔开话题。
“本以为萧大人会派重兵保护,现在看来,他也没有很重视你。”
女子拿出锦帕,一点点擦拭着手指,头也不抬地道:“若不这样,怎能引蛇出洞,你说是不是,濮弘?”
男人瞳孔骤然放大,不过须臾,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他扯掉面巾、头巾,以真容出现在她眼前。
“都说妇人有孕,会比之前蠢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令我刮目相看!”
苏稚扔了帕子,抬眸望向他,“亏你还是医师,竟信这种鬼话!那些说辞,不过是男人想让女子服从,灌输给女子的蠢话。
爱男人大过自己的痴儿信了,便成了男子口中的蠢妇,不信的,被说是不守礼教的异类,多可笑啊!”
濮弘眼中熠熠生光,玩味道:“你这种说法,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