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瘫坐在地,女婢走过来搀起她,关心地问道:“东家,你没事吧?”
“没事。”
元稚眸光微动,虽然父亲所言吓到了她,但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齐府和受伤的官员那里,萧纵都加派了人手,父亲就算知道名册所在,也断难越过豹韬卫进入齐府寻找。
相反的,父亲派去的人,会成为他入狱的重要人证。
最迟今晚,那本名册就会被齐任的儿子偷出来,通过许慕心,放进***的卧室。
元稚闭上眼睛,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她在屋中坐了一下午,薄暮初降,许慕心便让姜白传回消息,说事情已经办妥。
元稚放下心来,如往常一样,待到酒楼打烊才回家。
萧纵回来时,她已经睡了一觉,听见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
架子床的帐子低垂着,待萧纵熄灭烛火,四周黑压压一片。
她浅浅呼吸着,听见他轻手轻脚走过来。帐子甫一撩开,她瞬时扑进他怀里,感觉到男人身子僵了一下,她得逞地笑出声。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淘气!”萧纵在她臀上拍了一下,“不怕我错把你当成刺客,直接就地正法?”
元稚在他颈侧蹭了蹭,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格外的贪恋和不舍。
父亲今晚动手,明日,元家众人就会被捕入狱。即使她和三哥能保全性命,也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今夜,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够紧紧相拥的夜晚。
她收拾心情,玩笑似的说:“怎样就地正法,说来听听。”
帐中萦绕着清冷的梅子香,是元稚常用的香料。萧纵嗅着她身上的淡香,手臂渐渐收紧,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
他声音像滚过沙粒,沙哑低沉:“别的刺客,自然是大刑伺候。如夫人这般的,少不得要拆吃入腹,饱餐一顿!”
元稚唇角弯弯,“刺客都羊入虎口了,指挥使大人,还在等什么?”
这么一整,萧纵反而怀疑她另有所图,登时松开了手。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元稚幽幽叹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是春闺寂寞,想找个俊俏的郎君温存一番。萧郎不愿意,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说着,她就要下床。
脚还没穿上鞋子,就被萧纵提溜回来,摁着肩膀压在床上。
他眼神如狼似虎,占有欲十足,“我在这里,你还想找谁?”
元稚眼眸亮晶晶地瞧着他,“平宜县主有好些个面首,我瞅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气宇不……”
话说到一半,萧纵的唇迅速压下来,将她满口的胡言乱语堵回去。这一吻时间异常持久,元稚呼吸不畅,推开他喘了口气,又被他扽回去。
她哭着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不胡说了!”
萧纵擦擦她的泪痕,“先省省,还没到哭的时候。”
说完,剥去她单薄的寝衣,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