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握紧了手中的伏特加,瓶底随着步伐微微撞击着小屋的木门。
门应声而开,吱呀一声,像是多年的陈酒在胸腔里发酵的声音。
屋子狭窄逼仄,光线通过窗帘的缝隙探进来,照在了满地的烟蒂和凌乱的酒瓶之间。
左岸坐在屋子的中央,背对着门。尽管发际线已经开始后退,胡茬杂乱地分布在下巴,他的背影依然透露出一股老练的气息。
他没有回头,仿佛早已预料到来访者的身份。
苏墨放轻了步伐,走上前去,瓶子在桌上一放,便发出了一声闷响,带着几分挑衅,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尊敬。
“伏特加?”他声音沙哑,像是常年与酒精为伴的结果。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特意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左岸一言不发,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将门轻轻合上,又将锁扣转动了一圈,发出咔哒的一声轻响。
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这不靠谱师傅不会有那种爱好吧?
左岸走回到桌旁,从一旁的橱柜里取出一个杯子,玻璃杯透出微微的反光。
他拿起苏墨带来的伏特加,熟练地拧开瓶盖,将透明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杯口处微微泛起酒的气泡,溢出一丝酒香。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苏墨扬了扬下巴,将杯子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酒。
苏墨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杯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没有立即喝下,而是环顾四周。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却有着不少生活的痕迹——床角摞着几条叠得整齐的毛毯,橱柜里摆放着几只瓷碗,甚至还有几本旧书随意地散落在靠墙的小书架上。
窗台上放着一盆小小的绿植,叶片虽不算茂盛,但显然被人悉心照料。
他看向角落,那里的墙上挂着一件已经有些发黄的风衣,像是多年相伴的老友。
旁边还摆放着一个铁皮的煤油炉子,炉台上还有一只没有洗净的锅,显得这间屋子更像是一个准备长期居住的地方。
苏墨收回视线,端起杯子,将伏特加一饮而尽,酒液烧灼着喉咙,像是一把火在胸腔里燃烧。
他放下杯子,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左岸的背影。
这一杯同样的酒两个人却喝出不一样的感觉。
这左岸不会是要囚禁自己吧,毕竟自己细皮嫩肉的,要是真那样的话自己是拒绝还是......
而左岸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苏墨那口咽下去的那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你想杀死玛奇玛吗?”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苏墨的指尖微微一颤,杯子底部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地一声。
他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眼神困惑地盯着左岸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肢体语言里探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然而左岸没有回头,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像是完全不在乎苏墨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