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双眼红肿,泪还在簌簌而落,继续哽咽道:“等办完父亲母亲的丧事,芊芊可否搬入王府与璟泫哥哥同住?”
轩辕璟泫身形陡然一滞,不过转瞬,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一处静谧的酒楼雅间内,茶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压抑。被皇帝禁止于皇子府的轩辕韫与轩辕昊,此刻难得地屏退前嫌,相对而坐。轩辕韫身着锦袍,手指修长,缓缓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刚要开口唤“大皇兄”,突然,语气一顿,继而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抹精明,改口道:“现在应该唤你二皇兄了,之前咱们兄弟俩那些争斗,暂且都放下吧。现在璟王可不是轩辕恒,形势大变呐,咱们得同仇敌忾,不然,那个位子与咱们就无缘了。”
言及此处,轩辕昊仿若被触到逆鳞,“啪”地将茶盏重重置于桌上,茶水溅出,横眉冷怼道:“他敢?”
轩辕韫见此,心底暗嘲对方愚蠢,面上却冷笑一声,分析道:“璟王之前就备受父皇宠爱,那远在边关的潇大将又是他的舅舅,手握重兵,威风凛凛。如今朝中不少大臣瞧着风向,都有意向璟王投诚。若咱们还没点行动,恐怕不多日父王便传位于他了。”顿了顿,轩辕韫自嘲一笑,“三弟我自是没那希望,本王是替二皇兄不值呐。”
轩辕昊目光如炬,似要将轩辕韫看穿,紧紧盯着他,饶有深意地道:“三弟此话何意?”
轩辕韫眼神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黠,仿若夜空中隐匿的流星,转瞬即逝,故作消沉地道:“自从本王纳了二哥的表妹柳戴儿后,母后与孙府对本王便生了嫌隙。这回母后又因璟王之事幽静坤宁宫。孙氏一族子弟在朝堂上备受父皇打压,孙尚书自此一蹶不振,对本王更避而不见。”沉思片刻,轩辕韫继续道:“本王并非与他们血脉相连,自是隔了一层。可皇兄就不一样了,虽然童贵妃打入冷宫,可是一切生活用度照旧,可见是父皇念旧情,童贵妃重获圣宠指日可待。同时,您又是信国公亲外甥,有这层关系,自是全力相助。”
轩辕韫瞥了一眼对方,见对方赞同地点了点头,心下暗喜,继续奉承道:“皇弟也别无所求,待他日皇兄大业成,能许本王一世荣华,便心满意足了。”
轩辕昊听得心花怒放,大手一挥,仿若天下尽在掌握,大气道:“好说,好说。”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做?”高兴劲儿过了,轩辕昊拧眉问道,眼神中透着急切与狠厉。
轩辕韫满脸戾气,仿若被恶鬼附身,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咱们孝顺父皇多年,还不如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既然父皇不顾念父子之情,咱们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轩辕昊惊得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语气颤抖道:“你想弑父?”
轩辕韫挑眉,神色蛊惑,仿若恶魔低语:“皇兄不敢吗?自古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踩着成千上万的尸身上位的。父皇亦是如此。”
轩辕昊低头沉思,双手紧握,喃喃自语:“容本王好好想想。”说罢,便起身离去,脚步匆匆,似怀揣着无尽心事。
雅间瞬间恢复寂静,茶香仍悠悠飘散,似在见证这场暗流涌动的谋划。
“殿下,如何了?”此时,从暗门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孙尚书,神色焦急,盼着听个下文。
“坐收渔翁之利。”轩辕韫收回视线,嘴角上扬,意味不明地笑道,那笑容里藏着算计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