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驾光临,小弟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何来打扰一说?快请坐,请坐!”
一旁的江雪见此情景,也默默地站起身来,轻盈地走向水壶旁,熟练地提起水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接着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朱国栋微笑着接过茶杯,目光落在江雪身上,好奇地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
江雪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是的,大哥您好,我叫江雪。”
她的举止优雅,虽然有些含蓄,但整体姿态仍称得上是落落大方。
一番简单的相互介绍之后,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朱国栋双手紧紧地握住杯子,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暖,稍稍停顿片刻后,便直接切入主题,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弟啊,我今天特意过来找你,其实是想给你提个醒儿,那个忠良饲料厂最近可是有动静了,他们开始发力啦!”
“发什么力?”李景深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反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忠良饲料厂如今早已陷入困境,几乎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而且经过之前的一系列竞争和打压,对方已然被逼得毫无退路,实在难以想象他们还能如何发力。
朱国栋表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就在刚才不久前,闫忠良亲自跑到我的办公室找到我,极力向我推销他家的饲料,并开出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价格。你猜猜看,他给出的饲料报价可比你的要低多少?”
说着,还没等李景深来得及开口回应些什么呢,对面那人就迫不及待地张开了五指,那动作迅速得仿佛生怕李景深会打断似的。
“啥?五毛?”李景深听到这个数字后,不禁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
显然,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只见朱国栋郑重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五毛!你瞧瞧,这可比你的饲料足足便宜了一半!”
李景深听完这话后,并没有立刻搭腔,而是沉默不语起来。
此时的他,脑海中正飞速运转着,仔细思索着闫忠良此番举动背后真正的用意究竟何在。
难道说闫忠良是因为自觉走投无路、毫无生路可言了,所以才孤注一掷、拼死一搏?
宁愿赔个血本无归、连底裤都输掉,也要在最后关头狠狠地恶心自己一把?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李景深便很快又将其给否定掉了。
他心里暗暗思忖道:“不对呀,闫忠良的那个饲料厂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产业,那可是有好多人一起参股合作经营的呢。即便他真的急红了眼、发了疯,其他那些股东们也绝对不可能陪着他一块儿发疯乱来的呀......”
要知道,单单每斤饲料就降价五毛,这哪里还是什么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嘛!
完全就是一种彻彻底底不要命的作死行为!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致使已然陷入绝境、濒临破产边缘的忠良饲料厂,突然间如此不计后果地作出这样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定来呢?
想到这儿,李景深抬头看向朱国栋,开口询问道:“闫忠良他们家生产的那种饲料,老哥你有没有亲自去看过啊?”
朱国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开口说道:“哈哈,咱俩这想法简直如出一辙啊!我当时一听闫忠良报出来的那个价格,好家伙,直接给我吓得不轻呢!心里头立马就琢磨开了,这闫忠良难不成是在饲料上头搞什么鬼名堂啦?可谁能想到哇,结果竟然和你想得一模一样,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差别!”
一旁的李景深沉思片刻后,嘴里轻声嘟囔起来:“真是奇了怪了......”
只见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伸出手指,毫无规律地在桌面上来回轻轻敲击着,正在努力思索其中的缘由。
这时,坐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雪微微皱起了她那两道秀丽好看的眉毛,紧接着向朱国栋发问道:“朱老板,那不知道您后来有没有去问问闫忠良,他为啥要把饲料卖得如此之低呢?”
朱国栋点了点头,应道:“那自然是问过的咯。闫忠良当时给我的说法是,他之所以会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回击李景深老弟你呀!而且他还说了,如果我从今往后不再使用你们家的饲料,他甚至愿意帮我支付那笔违约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