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果李景深那边只是降了两毛钱,那咱们一下子就降四毛;万一他之后又降了三毛,难道咱们还要继续跟风降到五毛钱吗?这简直太荒谬了!”
眼看着一场激烈的争执即将再度爆发,闫忠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放心吧!我敢确定李景深肯定不可能继续降价了。”
“为什么?”
一直保持沉默的孙家成,听到了闫忠良的话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闫忠良深吸了口气,解释道:“因为他们不是我们兰阳镇的厂子!茂林镇和兰阳镇有一段距离,光是运输费都很高昂,这就是我们天生的优势!”
其余人纷纷眼前一亮,觉得闫忠良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可孙家成依旧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就算是这样,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李景深愿意干赔本买卖,就为了跟我们斗,那我们该怎么办?”
闫忠良冷冷笑了起来,说道:“要是这样就更好了,他要是打算赔本赚吆喝,那我们有的是办法搞死他!”
“甚至都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马,光是那些跟他有合作的养猪场,恐怕都能够把他的饲料厂吃干抹净!”
“赔本买卖能够做一时,但绝对做不了一世,我们只需要跟他耗下去,时间长了他自己都会承受不住,最后落到个关门大吉的下场!”
“还有,你觉得那些高价买他饲料的养猪场,真的愿意接受他的饲料价格一降再降吗?”
众人纷纷沉默不语。
同样的饲料价格差距太大,那么刚开始用高价买饲料的养猪场,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降价一毛两毛都无所谓,可一旦降价太多了,那些高价买饲料的养猪场老板,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冤大头。
轻一点的后果,那就是所有养猪场,要求李景深补差价!
重一点的后果,李景深不仅拉不到新客户,还会彻底失去老客户。
新客户也担心购买你的饲料,后面价格还一降再降,那不就亏了吗。
老客户觉得你的饲料坑了我一次,那我肯定不会购买第二次!
谁会在同一个水沟里跌倒两次?
闫忠良目光扫过四周众人,看到众人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法,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降价四毛钱,对于我们饲料厂确实是一种负担,但如果能够将李景深挤出饲料市场,哦不……”
“只要能够把李景深的饲料,挤出我们兰阳镇的话,那我们都已经是胜利了!就算我们想要反击,总得找活下来再说,你们说对不对?”
“说得对!就好像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落入下风,哪怕打算去反击对方,都得先站稳脚跟才行!连站都站不稳的话,又如何去反击呢?”孙家成点头赞同道。
其余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番后,觉得闫忠良说的话有道理。
闫忠良彻底松了口气,正色道:“如果大家商量不出更好的办法,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吧!现在来举手表决,同意我说的请举手!”
他自己率先举起右手。
现场众人犹豫了一下,有人也跟着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