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里有浓重的酸鼻刺激味,连带着燃烧了周围不少化学用品,再待下去真要深入肺部,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而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专用拍摄的房子也被人上了锁,烈焰四窜,门口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般朝他们袭来,人群中有人大喊了句室内还有人在,全场动作都僵停住,视线统一惊恐地看向副总制。
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总导呢!”男人一袭深黑大衣从组后气势凛然绕出,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吼出,狭眸环视一圈,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身后只跟着三个特助,这回没有大规模的围堵,却依旧叫在场每个人遍体生寒,心生敬畏。几个月前这实实在在发生过什么他们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方归玉收到通知,慌慌张张的从隔壁组里赶来,今晚这场戏不是她主监,但凡是危险镜头她都会再三提醒当演人员要谨慎些,怎么还是出了意外…
她着眼前喷出的滚滚浓烟,再觑看男人担忧的神情,快速道:“…席…席总,宜舒没在里面,我们开拍前都会检查疏理好,保证演员的基本安全的。”
“去把我太太叫过来。”男人沉眸紧盯着面前的崩落的簇簇火苗,手不自觉的握紧,隐着最底处的担忧,控制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方归玉赶紧去找负责排散场记和今晚总制过来,问看看人现在具体在哪。
场记是个女孩,见男人幽火下棱角分明、诡谲直犀的的脸,又对上他这仿佛随时会抽筋拔骨的慑人眸子,当即就被吓哭了。
席鹤词眉心狠跳,乜向旁侧副导,压着牙颚,声音严若寒冰,一字一句道:“半分钟之内,我给你们半分钟。”
却又似实在等不了,他粗暴地抓过副导衣领,指着被锁的屋子,深吸一口气,寒眸似剑,“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面!”
副导亲眼见识过男人手段,当即就一噗通吓得跪了下去,“我…我也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男人俯身拽住他的头发,暴怒的语调中掺着一丝鄙夷,支身气笑了般,胸口紧了又缩,缩到窒息。
撂开他,望着眼前席卷而来的狂焰,碎屑和残片到处横飞,一团团焦黑的浓烟仅从一个窗口溢出。
他薄唇大口喘出白色雾气,头疼欲裂,她这么怕冷的人肯定是躲在里面没出来,被他们这些人不在意的锁在里面了。
旋身猛地一脚踹在副导的肩膀上,人当即就痛苦就塌倒在地,疼的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先生,我们已经下达一级专训了,十分钟不到就会赶来,太太一定会没事的。”蓝穹察觉他将要失控,赶紧上前劝解。
宋特助面色凝重的在现场扫视多圈,都没见到人身影,内心不禁浮上一层久违的后怕…
他们仨跟他成年到现在,荒唐事做了千万次,掰着手数都数不清他与死亡擦肩过多少次,最惊险的还数是三年前在肯尼亚的夺命遇险。
真是九死一生,他们都险些被当地突袭的犯罪团伙给送去重新投胎了。
同样的场景,不过当时男人葬在火海没什么求生欲,一副淡然薄情样,出在这样的顶级商政世家,物质满足后的厌倦感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反过来笑着劝他们一起死,发“善心”说什么下辈子还考虑招聘他们。
“……”
鸿雁当时就看不下去了,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照片,一张女孩的照片。
全靠它,他们先生一个激灵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边耍*边聊天说什么要回国去看小猫。
可老宅那只猫不早死了吗?
总而这事后人也正经了许多,也不把死不死的挂嘴上了,他们看着真的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