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才看了一眼冯树生,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司马仲热情地拉了过去道:“这个情形,还是不要顾忌什么身份了,我也不摆上神的架子,我们你我相称便是。我们困居于此地数日,实在是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心中难免有些不安,还请小兄弟告诉我们,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感知了一下莲儿,发现她好像跑去和那只玄鸟较劲去了,因为她固执地只用和对手同水平的力量去战斗,一时半会儿好像还真分不出胜负来。至于那道剑光和那个金刚法相的佛修,墨也是全无头绪,想了想,问道:“现在情况也不明朗,我是从头说起,还是就说一下这白雾神国内的情况?”
司马仲神色微动,问道:“不知小兄弟口中的从头说起,是从何处说起?”
墨用手撑了一下,坐在了桌子上说道:“从这场祸事是怎么来的开始说,怎么样?”
司马仲大惊,竟是反过来行了一礼道:“若是能将此事原委告知,日后必有重谢!”
“也不用这样。”墨挠了挠头发说道,“那我就从头讲了。”
一边在心底调侃自己经手过的事就没几个能跟别人全盘托出的,一边把自己在幽南郡的经历挑着说了出来。
“怀柔张家!皇家出于尊重才给予了他们这么多的自主权,他们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信任的么!”
得知这一郡的损失竟是当地世家的自作自受,司马仲真是恨不得亲手把张家族长的脑袋拧下来。张家动用龙气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感应,原本还想着造此大难,就不去追究张家擅动龙气的责任,免得被那些手脚同样干净不到哪去的其他世家指责落井下石,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回事!
冯树生也有些唏嘘,不过也仅此而已。要是怀柔张家成功把这场大灾降在了幽南郡上,同样是一场人间惨剧,到时这位武神老爷怕不是还要好好夸奖这张家是国之栋梁。
他是想要改变自己国家的现状的,但是他平凡的出身就注定了他去做官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便是真的崭露头角,也离不了被用各种手段大概率是入赘,变成世家的一员的结局。真的那样子出人头地了,他难道还会有机会做出任何改变么?
他还会想要做出任何改变么?
可司马仲此时的怒气不似作假,他咬牙切齿地回身看着裴昭说道:“裴将军,听了这些话,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国家已经到了何等危急的境地么?你还要在这里消沉下去么!”
裴昭也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我明白了,武神老爷,我这条命我就当做是和弟兄们一起丢在了那皁游山上,以后,任凭皇上与武神老爷差遣!”
这突然演的是哪一出戏啊?墨有些好奇,却也不太好问。
眼看司马仲和裴昭都进入了奇怪的状态之中,冯树生只好亲自问那个叫墨的奇怪灵物道:“这位墨……小兄弟,不知现在攻入这怀柔郡城的各位修士都怎么样了?”
墨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书生打扮的人,才回答道:“我也不好说,毕竟我们其实是两路人。”
“两路人?”
“打散金阳门那个军神的是我们这一路,打坏了璟阳门的宝塔和对付了怀阳门的那些修士的是另一路人,应该是一个……用剑光的修士和一个佛修。”
本想直接说剑修,可有发觉自己在这个世界闯荡了也有一段时间,却没听谁提起过剑修这个说法。最符合剑修的定义的姬长老也没有自称,或者被人唤作过剑修,为了避免引人怀疑便避开了这个称呼。
“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去对付那只玄鸟了,至于剑修和佛修那边,暂且没有去接触他们,倒是不知情况。不过……”
墨轻笑了一声道:“为何我感觉不到这位高人身上有任何修为啊?”
冯树生闭口不言,与司马仲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司马仲才笑道:“墨小兄弟勿恼,并非是有所隐瞒。将那些邪雾阻隔在外的,确实是这位冯公子的能力,至于为何感觉不出来他的修为,这是冯公子的秘密,我也不好多加询问。”
你也不好问,意思是我也不好问咯?
墨耸了耸肩,说道:“能力啊……听着倒像是佛家神通。算了,毕竟是多亏了冯公子,张凌义才能没事。小小心意,还请冯公子不要觉得太寒酸就好。”
说着,墨把一块玉牌塞进了冯树生手中。
冯树生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伸手似是想要问些什么,却又勉强忍了下来。
司马仲只当是墨送了什么对冯树生来说太过贵重的东西,已经确认了墨对自己不会产生威胁,除了觉得冯树生的样子有些好笑之外,也没再多在意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