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将那酒壶往下一倒,竟倒出一柱酒水,他将那酒水轻轻往上一抬,忽然化作一根冰柱,手指在上面一敲,冰柱化作了数十个小圆珠。他看向百里东君:“起!”
百里东君琴弦一抚,一股清雅的剑气从弦上掠出。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清脆的声响,那数十个冰珠都被整整齐齐地切了开来,摔落在了地上。
我喜道:“比起当时,还要更精进几分了。”
君玉笑道:“不错。虚念化力,我都没练过这功夫。”
百里东君将琴放下:“这就是虚念功?那我练到第几重了?”
“第几重?”我笑了笑,“这只不过是虚念功的入门所需,你呀一重都没有。”
随后掀开幕帘看向外面:“此行天外天,日夜兼程,十七天。雪生是天生神驹,比起玥卿的墨落要快上几分,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在冰原之上截住他们。至少能在廊玥福地拦住他们。东君,从今日开始,你开始修习虚念功,十七日之后,你需要入虚念功第二重。”
“我可不能输给叶鼎之。虽然他的功力是白给的,但我也不能输给他。他既然已经第三重了,那我也要入第三重。”百里东君傲然道,“十七日,虚念功第三重。”
君玉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真是豪迈啊,当浮一大白。”
百里东君叹了口气:“我说师兄,喝酒啊不需要这么多的理由。想喝就喝了,不用每喝一口酒都要和我说一句话。”
君玉笑道:“我是个读书人吗,脸皮很薄的。”
君玉说“我是个读书人”的时候,百里东君与我就都会想起那个返老还童,风流翩翩的师父,总爱装腔作势地说一句“我叫南宫春水,是个儒雅的读书人”。
百里东君轻叹一声:“师兄,你可知师父去了哪里?”
“我哪知道。我与师父也有几十年不曾相见了。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封信,让我来助你一程。说好了,只是一程,在宣城已经了结了。这一次,我去极北之地,真的只是看看风景。”君玉回道。
“师父每次都是这般绝情狠心?”百里东君无视了君玉的后半句话。
“或许是因为见惯了太多的离别,所以反而更害怕离别了吧。”君玉仰头又想喝酒,可是晃了晃酒壶,却发现一滴都不剩了。
“一直未问师妹,我们是否见过?”君玉趁着百里东君修炼虚念功问着我。
“师兄何出此言?”我有些不解问道。
“之前见你应是在前辆马车里。”君玉的话让我心一惊,不愧是最接近先生的人。
“师兄,这可是我们初次相见。”我不动声色。
“非也。若真初次,你不会知晓我,或者应该说,你当时见我时不是这张脸。”君玉挑眉。
“师兄这就说笑了。我难不成还附身于他人身上来与师兄相见?我知师兄是因为我一直跟随师父。多少听他讲了些无名师兄的事。”我依旧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