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看着中年男子:“先生此番话说得不一般,也曾是学堂之人吗?”
“我啊,受过学堂之书,却也没去过学堂。”君玉朗声笑道。
“遗憾了,不然天启城中,也该有女子在痴痴想念着先生。”百里东君半嘲讽地说道。
“别叫先生了,叫我君玉。”强调自己叫君玉的中年男子重复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你看看你自己这行头,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衣衫褴褛,一身尘土。哪里是君子,哪里又如玉了?”
“君子有形而忘形,心有玲笼便如玉。这位先生却是君子。至于如玉……”我笑道,“师兄,得把胡子刮了才能看出来。”
“你这师兄倒是叫得顺口。”君玉也不再逃避前面的问题。
“毕竟我是唯一的师妹。”我厚颜无耻。
“这师妹有眼光,听声音听谈吐,必是人间绝色。”君玉毫不避讳地将帷幕一拉,望向车内。
我微笑面对。
君玉连声赞叹:“啧啧啧,想不到同一副面孔,一张不过是人间绝色,一张却可以是天上仙姿。心有玲笼便如玉,师妹你也是心有玲珑。”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玥卿这一次也来了。”
“玥卿是谁?”百里东君问道。
“我的妹妹。”我淡淡地说道。
百里东君看着君玉:“方才你见到他们了?”
“一个有气无力的年轻人,一个脾气不好的大美人。我也曾想坐他们的车北行,却差点被他们杀了。”君玉耸了耸肩,“这就是戾气啊。”
“再快点!马上就追上了!”百里东君急道。
眼看着马车就要穿过城门了。
却忽然有一人落下,拦在了哪里。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骷髅一般。
“他妈的没完没了还!”百里东君一手按住了长剑。
“君子之气!”君玉大喝一声,“你要降魔,可莫自己成了魔。”
百里东君咬了咬牙:“我真的,很着急。”
“再着急也要守住自己的君子之道,不然戾气太重,迷失了本心,你不仅救不了你们的朋友,也救不了自己。”君玉沉声道。
马车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那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诡异之气的人。
“无作使。”我轻叹一声道:“无法无天,无相无作。四大尊使中最不好对付的那一位。东君,你在天启城中和他动过手吧。”
百里东君皱了皱眉头:“那时他还是一副年轻人的打扮,自称是诸葛家的后人,诸葛云。师父曾和我说过,无作使其实有两人,一个性格平和,另一个天生狠戾。他将那个狠戾的无作使杀了,留下了那个相对性格平和的无作使。可是看眼前这个人……师父杀错了?”
“不是杀错了,是他将他那兄弟融合进了自己的内心之中。”君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