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今儿就指望你了。”他细细摩挲每一寸刀身，直到林仁开始等得不耐烦。陆盛叹了口气，没人会懂一个杀鱼捞对手中刀的感觉。

他将剔骨刀扔给林仁，指着炉窑口说道：“刀柄熊头那有块红舍利，是当初我在塔刹里得到的。据焦作僧的记忆来看，那是他们的师父，也就是炉窑修建者烧成灰后的舍利。”

“舍利因为某些原因，与这把刀已经密不可分，你就一起丢进去吧。”

林仁照着陆盛的话做，把剔骨刀丢进去后，炉窑内突然凭空升起一股小火，火色橙红，虽小但热度十分高。

他等了一会，炉窑内除了这团火外，再无其他事情发生，不由阴沉下脸，转头看向陆盛。

陆盛松了松肩膀，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姿态。等到林仁又开始焦躁，他才不紧不慢说道：

“我记得这个炉窑里不仅埋过这颗红舍利，他们...”陆盛指着石体：“他们也是从炉窑里出来的。”

林仁眼睛一亮，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黑一白两颗舍利丢进炉窑小火中。

小火中，一黑一白开始被烧得发亮，开始互相吸引，旋转。

同时一股童子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师父，我投进火中受烈火煎熬，是希望与众生平等，愿意为他们牺牲，但为何这火烧不死我？”

“师父，你和我一起烧了七七四十九天，为何我仍无法像你一样获得超脱？”

“师父，既然我死不掉，证明用这种方法根本无法超脱，那有什么办法能超脱呢？还是说，我牺牲的对象不是众生？”

......

一句一句真诚的询问从火中传来，但陆盛二人听后心中的感觉却越来越怪异。

因为每一句都离不开超脱，每一句都是假托众生，实则为自己。

听到最后，二人脸上冷笑不止。而童子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句。

“求不得，苦啊~”

炉窑中小火轰然变大，烧得劈里啪啦响个不停，几息后，里头滚出个圆溜溜的灰丹。

【混一窍】：九窍通了八窍，天地无用。

似乎不被天地相容，灰丹一出现就猛然炸裂，炸出一个虫洞。虫洞中浮出一颗琥珀色的核桃壳子，周身几道看不清的光影穿梭飘荡，像假的一样穿过二人身体。

“终于出现了。”林仁准备拿核桃壳子的手一僵。他的上空，一颗巨大佛头逼视。

“你是什么人？”林仁一手轻抖，八宝琉璃伞争锋而出，借着遮挡的宝伞，另一手已扣住琥珀色的核桃壳子：“敢觊觎三眼环球的东西。”

佛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天动地：

“你问我是什么人？”

“你们闯入我的养殖场，竟然问我是什么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