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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
龙胆枪。
黄昏,黄昏残阳,残阳红如血。
血日正照在四面三角形旗上。
旗杆是黑色的,旗面也是黑色的,旗上却绣着一条白龙,靠旗插在脑袋后面。
“我想要当大将军!杀尽南边那些蛮子!”龙胆枪豪饮酒水,说道。
阎信道:“为何不入伍参军?”
龙胆枪把酒罐重重拍到桌上,说道:“我要当大将军,不是当无名兵卒!”
长枪一亮。
百兵之祖是为枪!
龙胆枪已攻出三十招。
皆是直来直往的实招。
枪风凌厉、刚烈、威猛。
这等长枪只适合两军对垒、冲锋陷阵,若用于武林高手比武较技,不免显得太笨重了一些。
满屋桌椅板凳,大碗小碗,此刻全都遭了殃。
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椅子脚、桌子腿、破碟碎碗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飞得一屋子都是。
《人面何处去》!
脸笑血腥风。
龙胆枪表情很奇怪,明明在笑,却仿佛充满了痛苦和悲哀。
身子突然颤抖,忽觉得手脚冰冷,精神和力量都突然溃散,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立志成为大将军,已百炼成钢,力量和意志都无法摧毁,本不该变成这样。
龙胆枪的脸被活生生剥了下来。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脸轻飘飘随刀风而落。
黑暗。
天地间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龙胆枪越来越有一种下沉的感觉,整个人已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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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
荆棘鞭。
这人看上去简直比毒蛇还要可怕。
长发披肩,身子僵硬,一张脸上血迹淋漓,看来像是僵尸。
分不出男女,也不会说话。
阎信八成猜得到,荆棘鞭的愿望应该是让自己变回一个正常人。
他没时间再去想。
荆棘鞭已向他抽出了一鞭子。
鞭子犹如灵蛇,快而精准。
眨眼间,已缠上了刀身,扯紧一拽。
阎信脚尖一点,如急箭般顺势上前。
他已放弃了刀,用起了掌,狠狠拍上去。
《血佛镇魔兵》!
合掌血犹腥!
阎信出手不但快,而且有力。
荆棘鞭呼吸立刻停止,一双眼珠子像要在眸中迸裂,胸口深深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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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
销魂钩。
明月,深夜,无风。
健马轻嘶之声隐约可闻,人声却静了。
月光从门口斜照进来,把独立在门口的高大魁伟影子拉长在地上。
他是销魂钩。
“我的仇人是侯爵的儿子,出门皆有高手保护,我就算穷尽一生也杀不了他,更灭不了他满门。”
销魂钩的心已被仇恨填满,再塞不下其他东西。
钩是一种以杀止杀的武器,所以很适合这种人。
销魂钩出手很果断。
他的铁钩要吃人血!
可是阎信的刀也绝非善类!
刀光一闪而起,杀气逼人,销魂钩只能翻身退去。
阎信步步紧逼,刀也逼紧。
《血风沾·问苍茫》!
谁能挡我?
谁敢挡我!
横刀嗜命人残缺!
一刀出手,刀锋果然被鲜血染红。
销魂钩的血是那么红,和那一晚家里人的血一样红。
可惜销魂钩见过家里人的血,也见过别人的血,如今更见过自己的血,唯独再也见不到仇人的血。
一阵刺痛深入骨髓血脉心脏当中。
销魂钩重重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