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夫也是愣了愣,暗想苏家虽然是武将,规矩还挺大。
诊完脉,又问了苏瑾儿身体近况,笑道,“姑娘原先有些寒症,如今已基本痊愈,不知眼下用着什么方?”
苏瑾儿便让奶娘薛嬷嬷找出方子给他看。
丁大夫仔细看完,对金氏道,“对症的方子,无需增减,继续用着便是。”
金氏:“还要用多久?”
丁大夫委婉地道,“都使得,这药方旨在养身。”
这就是富贵人家的富贵方,吃了自然有好处,穷苦人吃不起,问题也不大。
薛嬷嬷忙道,“百花渊的刘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还说,姑娘这病症在养不在治,若长年待在百花渊,还会复发。多到温暖的地界,才能彻底根治。”
丁大夫捋须点头,“没错。”
金氏微笑道,“那便安心住着,就是再住上两月三月,我们也只有欢迎的!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派人来说。府里女孩儿少,尽是闹腾的傻小子,我都看厌烦了!”
苏瑾儿眼眸微暗,两月三月?
爹爹给了邵二爷两万银票,只够她在镇北王府待这几个月?
这二夫人哪是来探望她的,分明是来赶客。
口中感激地道,“二夫人真是慈悲心肠,多谢您!”
金氏:“谢来谢去的多生分,你啊,就是太客气!”
又闲话几句,才带着丁大夫离开。
回到二房,细问丁大夫,“她到底什么病?”
丁大夫:“确实是寒症。”
金氏若有所思,“这么说,不是装病?”
之前她没叫大夫去朝雨阁,是因为断定了苏瑾儿装病,懒得做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丁大夫一笑,“百花渊这地方,老夫也曾去过,河流多,天又寒,十个年轻女子拉来诊脉,大约有七八个身带寒症。男的也多有风湿,不适宜长久居住。”
金氏:“......明白了。”
苏瑾儿没有大病,但也的确需要到温暖的地方将养。
这事极为巧妙,苏瑾儿若真有病,不利于婚嫁,她若无病,又没有理由到镇北王府养病,换个地方就能痊愈的寒症最合适。
命侍女送丁大夫出去,又派人叫来古嬷嬷,叮嘱她不可掉以轻心。
还让她带了几味药材回去。
心里也清楚,苏瑾儿这段时日的安分,很可能是因为古嬷嬷就在旁边盯着,那就继续盯罢。
她可不想为了看苏瑾儿有什么手段,而将古嬷嬷撤开,从源头掐灭才最妥当。
最多再养上两三个月,就打发她回家。
镇北王府又不是慈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