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其实也就偶尔关注一下他们,赶上了就凑个热闹,稍微打压一下,赶不上就算了。并不会刻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
实际上,她做的事情也是悖论,当她努力带动整个大队、整个公社甚至整个县向前发展,所有人都会因此而受益,包括郑家人,工分值钱了,他们每年分到的钱都比之前多。
这种残酷的现实谢赟都不愿意去想。
她更不可能为了让郑家不好过就放弃自己的努力。
重来一趟,她的眼界不可能这么狭窄。
她在这个世界专注搞事情,专注于学习,哪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队里的言论呢?
颜桂香笑道:“之前你和你妈都在公社工作,木木一个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忙得团团转,还去队里打猪草,放假了还去地里干活,那时候大家就说,老谢家都有俩工人了,怎么还让孩子这么辛苦呢?两个工人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谢赟:“……”
她问谢燊,“别人是这么说的啊?”
谢燊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觉得,家里收入挺高,我就没必要下地干活了。有人还当面问我呢,‘是不是你妈和你姐不疼你啊’……”
谢赟:“……”
颜桂香哈哈大笑,说道:“这事我知道,老赵那天正好巡逻到那儿,刚想说那人几句呢,结果木木就开始演讲了,就跟你当年忽悠老张努力工作,让他带着大家把一工分的价格从4分涨到一毛一样,木木怂恿大家把每个孩子都单独立户,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
他说,‘我们终究要独立生活的,怎么能靠家里呢,新社会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只要肯干,就能吃饱饭、攒到钱,知道你们为什么穷吗?因为你们骨子里还是想着偷懒,还是没想着好好干活。我妈和我姐当然疼我,但是我作为男子汉,不能孝敬妈妈、帮助姐姐,反而要靠他们养,那我哪还有脸活着啊’?
老赵回来跟我说,这孩子说的太好了。然后他把我家老幺‘分出去了’,在家里单独给他垒了个猪圈、鸡窝,让他在家里自力更生呢。老幺在家一天念叨木木一百遍。据我所知,队里这样干的有好几家呢。”
谢燊说道:“我说怎么老有人蹬我呢!我寻思着我也没得罪他们啊。”
谢赟:“……”
好家伙!你这还叫没得罪啊?你得罪大发了!
颜桂香笑道:“对对对,你没得罪他们,都是他们不知好歹,这是多好的致富思路啊,我家老幺去年养的猪勉强达标,卖了五十块钱,高兴坏了。不过他也就拿到钱高兴那一会。”
谢赟:“……”
谢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