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里头的秦立站起身来笑着和进忠打了招呼,小太监立即搬上了一把椅子。
进忠一掀袍坐下,何勤又扑了上来,在他脚边哭道:“奴才家里上有八十岁的娘老子下有没了娘的娃娃,都张嘴等着奴才,求您一定要救救奴才们。”
进忠噗嗤就笑了,漫不经心调侃道:“没了娘的娃娃?看不出来你玩儿地挺花啊,找谁帮你*出来个娃,说出来让大伙儿乐乐,爷爷就帮你。”
说着,秦立和另外两个小太监哄笑起来。
宫里的太监,连小人都谈不上,根本都不算是人。
他们的世界,腌臜又恶心,根本没有任何道德与体面可言,而且由于身体的残缺,他们格外爱说荤话,越难听的越喜欢。
进忠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言行举止与在魏嬿婉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何勤也不管他们笑不笑,抹了一把鼻涕道:“是奴才小侄儿,当年奴才进宫后,家里就剩下个弟弟,现在弟弟和弟媳都死了,就留下娘老子和三岁的小侄儿。”
进忠喝了口茶道:“关爷屁事。我说秦公公,您老就会拿这些破事儿磕打我,您又不是见不着皇上,亲自找皇上说去呗。”
秦立笑道:“忠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说这会儿我去见皇上,那不是找死吗?这奴才这些年在御膳房也是尽心尽力,谁能想到皇贵妃她能整这么一出儿。老弟,你就看在咱们多年同僚的份儿上,帮老哥这一回,老哥我欠你个人情。”
地上跪着的何勤住了哭声,从帽檐儿地下偷偷瞄着进忠的神色。
秦立瞥见何勤的小动作,在他脸上蹬了一脚,对进忠道:“还有这个贱货,他欠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