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路上因为还未擦黑,光线很好,所以开得比较快。
赶了查不多三分之二的路程,任霆突然不停地打起了哈欠。他两眼近乎呆滞地盯着前方,一侧的大客车擦着我们的车呼啸而过。微微一偏,差点撞到大货车的后轮。
“任霆,你不能再继续开了,换我来。”
他没有作声,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座服务区,停了下来。
“你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会,我在车上将就着眯1个小时。”
虽然只穿着薄衬衣,他却满头的汗水,白皙的手微微颤抖。见我看他,忙拉过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放下靠背,闭上眼睛。
我看着他,心上涌出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也没多说什么,下车去服务区开了一间房间。
隔着车窗玻璃,任霆把自己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任霆,我该拿你怎么办?骄傲如他,肯定不想让我看到这一幕。但是这个样子,明明已经是某种药品造成的后果。
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骨头上爬。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感觉的描述。
我一把拉开车门,将他拖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牙齿咯咯作响,下嘴唇已经被蹭出了献血。
“你……去一边……呆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不管他,将他一手架在我胳膊上,向服务区那简陋的临时歇息处走去。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非常瘦的任霆竟然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