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周元通青铜罗汉甲在身，宛若青芒闪烁的山岳，有力拔山河之威，手中业火大剑，赤芒闪烁，有烧毁万物之能，迎面劈来。

李焕然展开金黄的手臂，左手朝天无畏印，右手向地降魔印，颈后无量峰，神华万道，佛光凝聚一尊玉白的金刚杵，硬撼业火大剑。

“轰！”业火漫天，佛光璀璨，穿透浓密的云层，照亮了天空，百里之内，形同白昼。

李焕然夺欢喜菩萨剑果位，立地成佛，挥手间佛音震荡，言语中禅意盎然，早已超脱俗世，成为天上仙。

周元通虽一介凡夫，却有青铜罗汉甲在身，重甲经系统加持，减伤率可达60%，再加上业火大剑，对上神佛，也不遑多让。

双方战了个平分秋色，业火大剑来时挡，反手金刚杵，打在青铜罗汉甲上效果并不明显，惟有这方天地，好似末日降临时的景象，天地震动，寂光四射。

“我来助你！”天上，可还有个徐瞎子，钟馗的果位已逝，他却好似挣脱了枷锁一般，实力更上一层楼，天地间的风雨雷电，全由他掌控。

外加天眼失而复得，所过之处，妖邪不存，脚踩风云，手持雷电，端的是个降世的神仙，法力无边，挥手间降下数道雷霆，打在李焕然身上，叫那护体佛光又黯淡了几分。

李焕然以一敌二，逐渐落于下风，要不了多久，他的护体佛光就会被道劫之雷与业火大剑毁坏，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李焕然，你没胜算的，”有青铜罗汉甲护体，他已无后顾之忧，疯狂挥舞业火大剑，靠着业火之力，逐步瓦解金刚杵与佛光，只是他的眼眸里，并无杀意。

苦口婆心道，“只要你撤了这欢喜界，将记忆还给临安的百姓，我可以既往不咎，到时候咱还可以一起替天行道，杀尽天下的恶徒与妖魔，如何？”

李焕然恪守本心，摇头轻叹：“杀戮，只会徒增因果苦难，它解不了这世界的毒，不若你随我一起吧，将欢喜界扩张到湛州，取代南齐，到那时，所有人都放下屠刀，把酒言欢，岂不皆大欢喜！”

“固执！”周元通咬牙切齿，气的面色涨红，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对方的死脑筋，就跟李焕然无法说服他一样。

那只能打了！

某一刻，李焕然浑身一震，好似遭受了重创，嘴角溢出金红相间的血液，他拂散头顶的劫雷，难以置信地望向东南，那功德林所在的方向。

“我的分身要败了？”

功德林里，菩萨李焕然与邪物钟馗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可谁都看得出来，李焕然已是风中残烛，很快就要落败。

钟馗的身躯虽巨，却异常敏捷，找准空档，巨大的巴掌卷起一阵飓风，掌心正中李焕然，跟拍苍蝇一样，直接将其摁在了地上。

“苦啊……”诡异的头颅仰天长啸，声音好似来自地狱，沙哑而阴森，浑身上下，那些关于痛苦、悲伤、凶恶与残忍的记忆汇聚成一种与欢喜对立的力量，自那只巨手中，尽数倾泻在李焕然身上。

浑身佛光倏然消散，万法不侵的身躯现出数道裂痕，七窍溢血，双眼不断闪现那些黑暗的情绪，时而疯狂、时而嗜血、时而悲伤、时而绝望，好像随时都会坠入魔道。

忽然，三米多高的纸人从天而降，左手烈火，右手利刃，就斩在那双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