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而入的禁卫军麻利的解决了所有试图反抗的贵族,那些丢下佩剑企图保命的人也没能幸免。偶尔有一两个高阶强者凭借自身实力试图挣脱禁卫军的围剿,但也很快就被平定了。高阶强者实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他们也是人类,没有众多护卫的帮助,就算是稍加训练的农夫,在不计伤亡的情况下也能活活堆死。所以这些反抗在禁卫军有条不紊的进攻下,很快就被镇压了。
在被后世称之为“皇宫血夜”的日子里,提图斯以雷霆手腕迅速处决了势力最为强劲的几个大贵族以及他们的羽翼,这些贵族所流淌的高贵血液几乎淹没了宫殿的一层。他们的领地也立马被早有准备的提图斯派人接管,成为了专属于提图斯的直辖领。
提图斯用这些谋逆者的血向世人发出了警告不要挑战他的权威,也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狡诈和铁腕。
。。。。。。
纯银色的铠甲被提图斯熟练地一次一件固定到位扣好。比起华而不实的魔法护盾,提图斯更偏爱他自己的盔甲,冰冷的钢铁透过衣服所传来的金属质感会让他觉得更安全。沉重厚实的铠甲能让他在面对致命危险时更加沉着冷静,多年征战的经验告诉他,骑士比法师牛逼!
骑着战马高速冲锋,挥舞着链锤的骑士杀死一个叠满魔法护盾的法师只需要五秒钟。其中四秒用来冲锋,剩下一秒拆开用,前半秒敲开那层鸡蛋壳,后半秒砸碎法师的脑袋。
穿戴结束后,他站到房间里一扇等身大小的镜子前检视自己。
镜子里的人高大魁梧,亮银色的铠甲在晨曦的照耀下闪耀生辉,就犹如上古神话中歌颂的为正义与邪恶搏斗的神灵武士。
除了,看上去这个人似乎行将就木。
这是蛇教带给他的诅咒,也是他大意的代价。
皇宫血夜当晚,在提图斯精心的伪装下,的确所有贵族都被他蒙骗了。他们放心大胆地把这次分割利益的协商当做了一次机遇难求的由社交宴会,把自家的少爷小姐带到宫殿为他们的未来混个人脉。虽然这给了近卫军一网打击的机会,但是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也给了别有用心的人一次机会。
很显然,他们抓到了。伪装成尸体的蛇教狂信徒在镇压快要结束的时候暴起发难。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由衷的庆幸。忠心耿耿,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狂徒手持匕首一层一层的捅穿围绕在提图斯身上的种种护盾。
最终,匕首刺进了皇帝的华贵的衣服,并即将割裂这个新生帝国的缔造者的胸膛。
大家仿佛都看到了提图斯血染当场的场景。
直到匕首被内穿的铠甲崩成了两段。
虽然物理上的刺杀被隔绝了,但匕首上附带的诅咒却没认错目标,永不停歇的榨取着提图斯的生命力。
提图斯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再次血染当场。
在诅咒最为猛烈的时间里,提图斯在随时都处在死亡的边缘。皇家法师对诅咒却束手无策,在魔法层面无从下手后,有人甚至提出了让训练有素的医生来提图斯治病,这也是现在提图斯对法师嗤之以鼻的主要原因。
幸好他的臣子,北境大公塞文利奥尼乌斯带来了一位魔法造诣极高但喜欢总日顶着斗篷的矮人法师,在他的精心调理下,不到一天的时间,提图斯的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流失的大量生命力不能弥补回来,但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命。他两鬓仅存的白发,就是他当初与诅咒顽强战斗过的证明。
事后,提图斯以国礼相待,想要请求这位矮人法师留在宫廷,但被矮人坚定的拒绝了。无奈之下,提图斯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得到治疗诅咒的办法。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
“无他,唯手熟尔。”
提图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在,那些莫名其妙的过去不去想就好了。
镜子里,力量与腐朽,年轻与衰老,雄武与羸弱,种种矛盾的生理特征在提图斯的身上一一显现。
看着镜子里这个衰老得不成样子的男人,提图斯不屑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走到橡木制成的展示架,取下陪他征战多年的武器。
武器入手的一瞬间,提图斯手臂猛地一沉。但旋即,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支撑起手腕按照提图斯身体记忆的那样舞动。
“虽然老了,但还有几颗牙。”
单手耍完一套流畅的剑花,提图斯呼出一口长长的粗气。自从诅咒加身后,他就很少握住这个老朋友了。
“有时候真希望再也不用到你,当皇帝才几年呢,我还没过完瘾。”
借助太阳的光线,提图斯打量着自己的老朋友,尽管被精心维护过,但武器身上隐约留下的凿孔和凹痕述说明了当年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提图斯穿在身上的铠甲也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大量伤痕,在漫长的时间里,如果提图斯不够谨慎,上面的每一个创口都能要了他的命。提图斯摸了摸胸甲附近,下面对应的被贴身软甲覆盖的旧伤隐隐正在发热。
“蛇教。。。。。。”
耀眼的阳光下,提图斯语气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