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作为新手符师。
所选择的路毫无疑问只能是后者。
于是!
他又耗费足足半个月的辛苦功夫,再炼制三枚定仙符。
待收拾一番后,来到陵海坊市一角落摆起了摊。
“在陵海坊市摆摊竟还要交十株紫钱的摊位费,要是定仙符没卖出去岂不是要亏死。”
纪云也是才知道在陵海坊市摆摊也是要交紫钱的。
一人十株紫钱,限期一个月。
而且摊位只剩下一些街角边的偏僻地。
异人们要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的摊位存在。
坑、太坑了!
小小抱怨一声,他将定仙符放置身前。
随后盘坐在地,闭目凝神,静心打坐。
事实证明,不出名的符师想要将符篆卖出去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在坊市内摆摊的滋味也远比纪云想象得要枯燥。
大半天过去。
摊位无人问津。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倒也是人之常情。
符篆这类东西,关系到自身性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事,却发现自己买来的符篆无法祭出,或是劣质品,那岂不是让自己陷于凶险之中。
所以,大部分异人都会选择那些自己信任的符师购买符篆。
像纪云这种生面孔符师,异人们都是抱有怀疑心理。
又是一天过去了。
纪云摊位偶尔有一两个上前询问的异人。
但无一被定仙符的价值所吓退。
因为他给自己的定仙符定价为“一千五百株紫钱一枚”。
这几乎是一部分最顶尖的三阶符篆价格。
本身能入手的异人就少之又少。
更别提纪云这种陌生面孔的符师。
甚至异人们在背后小声蛐蛐,“那符师想紫钱想疯了吧,没有半点名气,敢卖一千五百株紫钱,还什么劳子定仙符,压根没听过。”
“就是就是!”
“甲子宝会上少不了类似的骗子,都把眼光放亮些,别被人当肥羊宰。”
“听说前些天有个异人大能就被骗了,将一些破烂玩意当成是旧迹的仙宝碎片,损失一大笔紫钱,哭都没地方哭。”
“惨呐!”
闻言!
纪云不屑一辩。
一群没眼力劲的异人,不配拥有定仙符。
哼!
又三日!
纪云依旧老神在在,无动于衷。
他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
“姜太公钓鱼还讲究个愿者上钩,我纪云卖符,只卖有缘人。”
他心里如是想到,浑然不在意外物。
第十日!
纪云的摊位依旧无人问津,连旁边的异人都投来异样目光。
他也有些待不住,开始思索问题根源。
甚至跑去其他符师摊位取取经。
“定是摊位上符篆种类太少,显得我很不专业。”
想着,他将身上其他符篆取出,一并摆出。
有一阶的甘霖符,搬山符、二阶的辟地符、金刚符…符篆种类一下子多了起来。
但效果吗!
与之前并无多少差别。
半个月后!
纪云咬牙,将一千五百株紫钱的价格稍稍下调,降价一百株紫钱出售定仙符。
在紫钱面前,符师的一点尊严算什么。
“这样肯定能卖得出去。”
如他所言,这回摊位上的符篆卖是卖出去了。
但多是些辟地符、金刚符,数量也不多,四五枚而已。
纪云彻底屈服了。
迫不得已,连先天葫芦里的先天真火都拿出来卖。
别说,因为先天真火的出售,他这摊位渐渐还吸引不少异人瞩目。
每簇先天真火售价八百株紫钱。
他足足卖了七八簇,收获不小。
干脆纪云又续了一个月期限的摊位费。
准备靠先天真火养着。
……
陵海坊市因为甲子宝会极为热闹,异人如海。
人群中,一名少女的倩影格外显眼。
她一袭月白绫罗长裙,裙角绣着的灵纹似星子落入裙摆,三千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纤细的脖颈边,更添几分俏皮。
面容莹润如玉,眉若远黛。
双眸恰似一泓清泉,波光潋滟间透着一抹灵动狡黠。
似乎有种冥冥之中的吸力。
同样身为符师的颜清月一眼被定仙符的纹络牢牢吸住。
她驻足停在纪云的摊前,清澈纯真的眸子落在定仙符上,仔细打量一会。
“道友,你这张符怎么卖的?”
她说话声清婉,如竹林中的一缕春风拂过。
纪云抬眸,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一千四百株紫钱。”
“贵倒是不贵。”
颜清月朱唇轻启,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道友,我想问问这符是你亲自炼制的吗?”
“毋庸置疑。”纪云意识到这是只肥羊,语气愈发客气,“不瞒道友,此符为本道所开创,名为定仙符,除我之外别无它家。”
“道友若实诚想要,价格方面还能再商量商量。”
“定仙符?”颜清月颔首,继续道,“这符篆确实头一回见到,所勾勒的符文复杂,主体应该是原始灵文。”
“不知道友师承?”
她粗略一观,倒是看出不少东西。
但想要解析定仙符的结构还远远不够。
总而言之,颜清月看出这张符的不凡,但具体在哪又说不上来。
“师承太上。”纪云故作高深莫测。
反正定仙符脱胎于太上封魔箓,说是师承太上也没错吧!
“太上?”
颜清月沉思,摇摇头,“应是清月孤陋寡闻,不曾听过这一脉符术传承。”
“至于这定仙符…”
“要来一张吗?。”纪云眼光期许。
“那来一张吧!”颜清月唇角轻漾,绽出一抹笑靥。
纪云又看了眼剩下的定仙符,补充一句,
“今日摊位初开张,定仙符买三送一。”
“嗯…那我全要了。”
闻言,纪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待交易后,他更是发自肺腑的祝贺道,“仙子定能万古长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