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初扯了下唇,“所以裴先生找我来,是特意警告我,离林一然远一点?”
此话一出,裴异的眸色立马沉了下来。
“恐怕要让裴先生失望了。”
他嘴角勾着笑,眼神从容锐利,透着薄凉,“裴先生既然将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就该知道,现在的我确实离不开她,毕竟她手里攥着我的身家性命。”
沈惊初凝眉冷眸,浑身的气压骤然下降,“即便这让你很不高兴,也请咬紧牙关,暂且忍耐一下。”
罗奈见对面的裴异薄唇紧抿,面容逐渐森冷,不禁吐槽:真是笑话,这人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家主子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吧!
若他真这么想,那可错得太离谱了。
裴异被怼得脸色发黑,可沈惊初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略显得意地开口:“我还是那个问题,裴先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找我说这些,她的朋友,还是爱人?”
沈惊初故意咄咄逼人,一再试探。
而裴异的态度也恰好验证了他的猜测,林一然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夫人’。
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主张,一厢情愿。
裴异眸光冷沉,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
他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个沈惊初。
区区一个沈家真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罗奈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偷摸咽了咽口水:不会打起来吧?
过了半晌,面色阴沉的男人逐渐平静下来,笑着:“沈先生的口才不错,如果没得这个怪病,你会是个令人紧张的对手,只是很可惜,这世上没那么多奇迹,哪怕那个人是她。”
罗奈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戾:我刀呢!老子非砍死他不可。
闻言,他淡笑着:“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不管能不能创造奇迹,总要试过才知道。”
沈惊初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挑衅,自带冷欲气场:“不过裴先生刚才有句话说得不对,如果我没得这个怪病,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裴异:“......”
这小子...
罗奈梗着脖子看向沈惊初,眼睛瞪得像铜铃。
主子最近的火气是真不小。
裴异勾了勾唇,冷嘲热讽道:“可沈先生别忘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
他眼神像是淬了毒药:“幸好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来。不像沈先生,只能把身家性命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一个女孩身上,真是既可怜又可悲。
沈先生应该清楚,赌桌上最忌讳的就all in,哪怕是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也不该把所有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
他喝了口酒,晦涩不清的眸子愈加强势,“我这里有条明路,沈先生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罗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指的能是什么明路,怕不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
“我以为裴先生应该巴不得我早点死。”他笑着打趣。
裴异垂眸抿笑,“这一点我不否认,你也别误会,我并不想救你,只是单纯不希望然儿和你这种人搅和在一起,我很不高兴,并且也不打算忍。”
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反正沈先生只是为了活命,所以才想拼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倘若还有其他救命的法子,沈先生也就没理由抓着她不放了吧!
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对然儿有其他想法,即便有也劝你就此打住,否则沈先生活在这世上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裴异眸若寒冰,直直地盯着他,“为了她,我可以不计任何代价,让你生,或者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