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透过殿外的廊檐洒落在雕梁画栋之间,幽幽生辉。武则天端坐在殿中的龙椅上,神色冷峻,面前堆叠着大量的奏折。虽然深夜已至,内侍们早已退下,但她依然神采奕奕,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徐敬业站在一旁,神情凝重,正向武则天汇报江南叛乱的最新进展。武则天眉宇间紧锁,虽然江南的叛乱已被控制,但裴炎的暗手仍然四处可见,正如一条潜伏在水底的毒蛇,随时可能出击。武则天心中明白,江南叛乱不过是裴炎试探权力的开始,若不彻底根除这股暗流,终将是后患无穷。
“陛下,李常已抵达江南,与臣一同安抚百姓,并重组当地防务,但裴炎的势力盘根错节,属下担忧,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彻底肃清反叛。”徐敬业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武则天目光微沉,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随后缓缓说道:“朕已派太平暗中协助你们,太平的智慧与手腕,你应当清楚。此行,你们二人务必密切合作,务求将江南之乱彻底平息。朕对你们寄予厚望,若有任何变故,立刻禀报。”
徐敬业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凛,明白太平公主的出现并非只是协助,更是一种监督。他点头应道:“陛下放心,属下定会与太平公主同心协力,不辱使命。”
武则天微微颔首,随后挥手让徐敬业退下。待他离去,武则天目光转向殿外,望着远处静谧的夜空,眼底寒光闪烁。她心中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风暴前的平静,朝堂上的权力争夺,从来没有真正的停歇。
“母皇,夜深露重,您为何还不歇息?”一阵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太平公主缓步走入乾元殿,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武则天转过头,见到太平公主,面色稍缓,轻声说道:“太平,你来了。朕刚刚让徐敬业前往江南,你们之间的配合至关重要。”
太平公主走到武则天身旁,缓缓跪坐下来,眼中闪动着坚毅的光芒:“母皇放心,太平定不负所托。江南之乱背后,裴炎与那些隐秘势力的牵连,女儿已有所察觉。此行,太平定会让所有阴谋付诸东流。”
武则天点点头,目光温和下来,抬手轻轻握住太平公主的手:“有你在,朕放心许多。太平,你一直是朕最信任的人。”
太平公主垂下眼睑,心中却波澜暗涌。她知道,母皇的信任是无价的,但同时,这也是一种无形的责任与压力。裴炎手段狡诈,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敌人的罗网之中。
第二日,太极殿中朝会如常进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武则天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注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裴炎站在百官之中,神色沉稳,仿佛昨日的阴谋从未存在一般。他的面容肃穆,言辞恭敬,向武则天请命负责整顿京畿之地的民生事务。
“陛下,京畿之地近来灾荒不断,百姓疾苦,臣愿前往赈灾,安抚百姓,还望陛下准允。”裴炎拱手,语气诚恳。
武则天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随后淡淡说道:“京畿之事,自有户部与工部负责,右相还是专心处理朝中事务为好。”她语气平静,却隐含拒绝之意。
裴炎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应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朝会过后,百官陆续退下,裴炎走出太极殿时,面色稍显阴郁。他心中明白,武则天对他的防备已日益明显,此时若想有所动作,必须更加谨慎,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太平公主站在廊下,看着裴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缓步走到母皇身旁,轻声道:“母皇,裴炎此人城府极深,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