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老太爷纳罕道:“既知道她犯了错,还一味的包庇,我瞧着以往说你糊涂真是没说错!”
“又叫着这许多人跪在你跟前做什么,就为着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子孙,却让府中大半的人耗在你跟前,口口声声的说着旁人的错,殊不知你才是最最拎不清的那一个!”
老太爷着实有些恼火,一方面是因为老夫人是个拎不清的,另一方面还就是这么晚了他也乏了。
老太爷一发脾气,老夫人顿时就仿若老鼠见了猫儿一般,窝在那儿什么都不敢说了。
最后,老太爷一锤定音说:“今夜就先这样,各回各的屋里,都好生歇息着。”
又看了一眼辛采菲,“瞧着你也着实可怜的紧,既然你祖母最疼你,你就且先在你祖母这儿好生待着,平日里少随着你姨娘弄那些幺蛾子,潜心认错,保不准你父亲会原谅了你?”
她只听着乖乖的“嗯”了一声。
“好了好了,都散了去吧”
被当众下了面子,老夫人心里哪里能快,连带的面上也尤有怒气。
眼下屋里除了一些婆子并丫鬟们,也就只剩下了苓姨娘母女。
苓姨娘见状忙给辛采菲使了个眼色,辛采菲就急急出声道:“都怪孙女,你说被罚就被罚了,总归我不过是姨娘的孩子,总是卑微,即便有祖母做主,却哪里争得过母亲大人?偏不小心让祖母瞧见我受了委屈瞧着祖母被祖父说,孙女这心里也着实是难受啊!”
“你也是受了委屈的,怎么能怪你呢。”按说辛采菲自幼在老夫人跟前长大,老夫人也是在真心疼她的。
辛采菲又抹了抹帕子,说:“就是怪我,若非因着我,九娘岂能和祖母生分了?”
这话可是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上,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疼爱辛采菲,也未曾不疼爱九娘他们兄妹几个,尤其九娘和辛采菲同是幼时便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的,后来长到三岁,九娘被辛魏氏给抱走,老夫人也很是不舍呢。
念及刚刚九娘为着辛魏氏忤逆自个儿,老夫人这心就一阵一阵的绞痛。
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也不关你的事,孩子总归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她总归是向着她母亲的。”
辛采菲这才将提着的心给放了下来,“我还当是祖母真的怪我,不过九娘即便是再心疼自己的母亲,也不该顶撞祖母,尤其祖母可是最疼她的。”
这话说的老夫人面上一阵阵惨然。
“不过也保不齐是九娘受了旁人的蛊惑,她自小就天真烂漫,对人不设防,一时听人在耳边说三道四,难免会信了,于是对祖母竟如今日这般不恭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夫人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