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行十余人策马扬鞭,自太和县县城疾驰而出,一路向北。
沿途行人看到是捷报,顿时惊慌失措、满怀期待,争相打听是否有谁和举人老爷有所关联。
当报喜的队伍尚未踏入四团村,仅在邻近的城子村稍作停留,准备渡过茨河之际,沿途的乡村小道已是一片喧嚣沸腾。
乡亲们惊悉是数里之外杨家出了举人,喜讯如同春风拂过田野,纷纷喜不自胜。
有的甚至手忙脚乱,一路跟随报喜的队伍,争先恐后地向杨为先家奔去。
一些士绅们急忙吩咐仆役驾着自家的牛车、马车、藤轿,跟着浩浩荡荡往四团村而去。
尤其是那些与杨为先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戚们,一些久未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
就连和杨凡几家人有关系的,一闻杨为先中举的喜讯,无不拖家带口,携老扶幼,急匆匆地赶往四团村。
一会的功夫,队伍变的蔚为壮观,前方由十余名报子策马扬鞭带着路,后头跟着三五百的乡亲们,人声鼎沸,场面之宏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农民起义,遮云蔽日,热闹非凡。
再加上有好事的人,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也是远远尾随,人流涌动,以至于道路都充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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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家院落之中,几个老头子正围坐一圈,神情专注地沉浸在象棋的世界里。
斑驳的阳光下,有点点微凉,院子里洋溢着温馨与欢乐,桌面之上棋局,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哈哈,安老哥你这‘车’虽然攻势凌厉,直捣黄龙。
不过我这‘马’蹑足潜踪,一跃‘将军’,你这回可难逃一劫了!”
杨平老爷子眼含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哎呀,真是大意失荆州。
老平啊你这声东击西之计,使得真是妙啊!”
杨老爷子摇头苦笑,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释然。
“哪里哪里,安老哥咱俩棋艺相当,互为镜鉴。
怎么你今日不在状态啊,老让着俺。”杨平老爷子笑了笑了,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时,一旁观战的杨荣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道:
“是啊,安老哥,你这今日是怎么了,都连输好几把了。”
旁边一位老爷子也好奇跟着地询问:“对啊,安老哥平时棋风稳健,今日怎的频频失误,咋回事啊!”
杨老爷子摸了摸左眼皮,苦笑:
“说来也怪,今日这左眼皮直跳个不停,心里总觉得不安宁,下棋时也是分心难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啥要发生。”
杨平老爷子爽朗大笑着:“安老哥,说不定是兴哥儿考个举人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听庙里人都说,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
咱们兴哥儿可是十里八乡的大才子,定是当上了举人老爷。”杨荣老爷子跟着大笑赞同道。
“哈哈哈,借你们几个老头子吉言。来,继续下棋。”杨老爷子大笑着说道。
“来,来,继续,继续。安老哥你可不能让俺了。”
紧接着,新一轮的棋局重新开始。
两位老爷子正欲将棋子缓缓落下之际,忽闻远方传来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
紧随其后的是震天响的敲锣打鼓与鞭炮齐鸣,交织着人群的嘈杂、呼喊与纷杂的脚步声传来,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咋回事,地动了?”
“谁家办喜事啊!”
“没听到说谁家结亲啊!”
老头子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纷纷开口询问。
众人正准备起身时,却见门外杨富是连滚带爬地进来:
“族长,族长,爹,二叔,三叔......捷报......捷报......
兴哥儿中......中中了,是举人老爷......”
啥?左眼皮跳跳,还真应验了这事!
老头子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众人彻底愣住。
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吧!
“族长,爹,二叔......咱们快点收拾收拾准备,报喜快到了,还有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