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间了。在自己和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注视下,瘦骨嶙峋的同类被那个大块头丢进水中。
脑袋很疼。光是看那家伙下水它就能感觉到对方脑袋沉入水面时所承受的那深入脑髓的苦痛。
那个大块头开始吃食物。
那些都是那个瘦骨嶙峋的同类的私有财产。
它们三个只能看大块头大快朵颐、只能听大块头的嘴巴不断的发出声音,只能干流口水。
到了第二天。
那个瘦骨嶙峋的同类回来了。
食物!食物!
那个瘦骨嶙峋的同类回来信守承诺了,不是它脑袋里有强大无比的超我,那家伙现在的本我早就强大无比,如果不是找不到山洞与容身之地,那家伙早就带着食物一走了之了。
超我,本我,那是什么?
它脑袋里又出现奇怪的声音,奇怪的内容。
它十分疑惑。
疑惑并不妨碍它去抢夺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同类的那份食物。
它说:“你上次吃独食,这次没你的份!”
它听到耳边传来极大的声音,那个大块头说:“说得好!”
它抢来的食物就被那个大块头抢走了。
天黑了。
有的人睡了。
有的人没睡。
……
它们两个都很后悔:
为什么要将那两个家伙的尸体扔出去,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有够糟糕的。
出去……
会死的!
每次产生这种想法,脑袋就会疼。
它们两个什么吃的都没有——它们最窝心的就是这一点。它们是不会冻死的,因为它们与生俱来的种族天赋,因为它们返祖所得的本领,这是它们两个现在惟一的安慰了。
天已经亮了。
它们两个没兴趣晒太阳。
以前它们两个和那两个已经死掉的同类还没有返祖,还没有恐惧未经过放置沉淀的雨水,还能玩水的时候,它们很喜欢晒太阳。
它们两个在山洞里的黑影中安下心来想——忘掉眼前,如果可能的话,——睡觉,如果可以的话。
醒来后饥火烧燎着愁肠。
又一个黎明。
又是一天的寂静、悲哀。
饥肠辘辘……
它们两个无望地等待着那无法预测的晴天。
大雨还在下。
它们同时起身。
就像它们两个曾经异口同声。
它们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多了贪婪。
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