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经纬又将目光转向了田操,语气严肃地说道:“就是因为你,我这些兄弟从早到晚可是连一口水、一粒米都还未曾进过呢!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可怜可怜我这帮为了你辛苦奔波的弟兄们吧,赶紧做题!”
田操听着这话,心中一阵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还是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他伸出手抹了一把鼻涕,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埋下头去继续做题。
待两人走出房间后,王二狗迫不及待地凑到张经纬身旁,一个劲儿地夸赞道:“少爷,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张经纬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他之前可说过今日之内便能交卷,若是交不上来咱们也别急着催促。要知道,琴弦绷得太紧容易断,放得太松又弹不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所以呀,咱们得把握好这个度才行。”
王二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属下受教了!”
紧接着,张经纬神色一正,压低声音对王二狗嘱咐道:“另外,派几个机灵点儿的人去盯着太守府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于我!”
王二狗恭敬地应道:“是!少爷放心,此事属下定会办妥!”
门外的钱明已经在此处焦急地等候许久,他时不时踮起脚尖朝着门内张望,当终于看到张经纬的身影时,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赶忙迎上前去问道:
“少爷,小的在这里等您好久啦!方才我瞧见有人进进出出的,心里担心少爷安危,本想着冲进去看看,但这门不知怎的竟然被反锁上了。好在如今见到少爷安然无恙,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咦,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烧鸡的香味儿呢?”
张经纬一听这话,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油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哪来的烧鸡?你这鼻子莫不是出问题了吧,馋鬼!”
钱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少爷,您可别蒙我啦!我这鼻子灵得很呐,不会闻错的。说起来,之前咱们在云顶寺吃过的那只烧鸡,啧啧啧,那味道简直是人间至美,至今回想起来都让我垂涎三尺呢!当时若不是少爷您拦着不许我拿走,我肯定会把它带回家,让我的妻儿老小也都尝尝这般美味。”
张经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每个月不还有两贯钱的饷银么?想吃烧鸡自己买去呗,难道还买不起不成?”
钱明闻言,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少爷有所不知啊,虽说每月确实有两贯饷银,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人全指着这点银子过活呢。以前地里多少还能有些收成,日子勉强过得去。但如今......唉!”说到此处,钱明忍不住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张经纬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拍了拍钱明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放心吧,你的地,以及你们所有人的地,我都会想方设法帮你们讨要回来的!”
钱明听后,眼睛一亮,激动得差点跪下来道谢:“多谢少爷大恩大德!若是真能将田地讨回,那我们一家人可就有救了!”
其实现在北方经济不差,物价不是很高,一只烧鸡也就50文,烧鹅要贵一些,但也就80文,其他的瓜果蔬菜都很便宜,唯独这米价一直很高,一般的糙米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一石,精米就得付两到三倍的价钱,事实上这种精米也就是胚芽米,真正的精米是皇家吃的贡米。在打成胚芽米后有专门的人去芽,也就是我们现在吃的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