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会鼓励几句。
……
……
当天亮时。
南路的义军兵马已经整顿完毕,就连齐彦名所部也都顺利撤回来,只有马三所部还在回撤途中。
各路人马都收获颇丰,光是俘虏的边军士兵就有两千二百多人,加上被抓的随军役夫,以及一些不好分辨是否作战人员的那批人,合起来有四千八百多人。
在营地内焚烧的官军士兵尸体,就过万数,还不算死在营地外面来不及收殓的。
“当家的。”
齐彦名回来时,身上挂着伤,肩膀上受到火器伤,经过简单包扎后回来,脸色显得很憔悴。
“齐兄弟……”刘宸早一步已听闻消息,主动迎到官道上。
齐彦名下马后,被人扶着走过来,将手上的佩刀交给扈从,走过来抱拳道:“雨停后,官军展开反扑,我们几次追上去,又被他们几次给打回来。后面听说阴山关有大批官军南下,还有您下令收兵,就没再追。”
刘宸道:“齐兄弟,你做得很好了。跟你交战的,都是咸宁伯仇钺亲督明廷三边主力兵马,他们常年与鞑靼人交锋,实力是有的,你能在兵力占劣势且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打到这样,不能再奢求更多。”
齐彦名道:“可要是这么放走了,实在不甘心。”
“你不甘心,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刘宸鼓励道,“只要我们南下,他们必定是要尾随的,因为这关乎他们的名誉地位,更关乎他们是奏捷受赏,还是战败受罚,若然他们就此避战,明朝皇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齐十一妹听说兄长回来,也是急忙骑马出来。
当她看到齐彦名身上的伤,问道:“哥,你没事吧?”
齐彦名摇头道:“小妹,你做得很好,你不但打下麻城,还拖住官军主力,这一战你的功劳比我大。”
“哥,别这么说。我只是听大当家的话办事,你的功劳也不小……”
齐十一妹有些着急,生怕因为齐彦名撤兵,被刘宸怪责,还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刘宸。
刘宸喝令道:“传令各营兵马,将缴获来的东西以马车运送,后军变前军,十一妹带兵在前,让马三兄弟的人殿后。人手不够的,从麻城临时征调,不得杀伤无辜,到黄陂后将人手遣回,给以车马费用。今日晌午之前,务必整顿完毕撤兵。”
“是。”
十几名传令兵,显得很有效率,以快马将刘宸的军令传达到各营军中。
……
……
传令的事完成。
刘宸让齐彦名暂时去休整。
兵马夜战结束之后,也需要先休息,再行军。
虽然只有一上午整顿时间,但对于常年奔波在外的流寇来说,这时间足够。
且未来几天,刘宸也不打算星夜兼程,入夜之后都是正常驻兵歇宿、轮替巡换防的,以刘宸所估量,就算陆完的兵马增援上来,也不会马上与义军决战。
刘宸道:“齐兄弟,从麻城到黄陂,两县相距大约一百七八十里,我打算后天入夜之前,先锋人马就要赶到。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与你商议。”
“当家的请说。”齐彦名显得有些虚弱。
刘宸也知道,不能打扰他太久,他既需要伤口换药,又需要整理,后面两天他可能要乘坐马车南下。
也不需要跟伤病号一起走。
一路主将,还是得有特别待遇。
刘宸道:“南下这一路,都是官道,相对好走,地势也相对平坦,你不会受太多颠簸,先暂作休养。”
“劳大当家挂心。”齐彦名道,“之后还有硬仗,不算什么。”
“是这样,马上要打武昌了,我们是该把队伍做统一编制。我准备暂时设四路兵马,各编制五千人,后续再加。我领第一路,而你领第二路,马三第三路,而陆陵第四路。”
刘宸将他早就设想好的编制体系说出来,“十一妹单独划分出去,由她领先锋队,她一部人马编制暂时定为两千人。”
齐彦名道:“大当家,或许我力不能及。”
刘宸摇头道:“你力不能及,还有谁有此能力?你只带一路,或是有亏待你的地方,但无论怎样,咱兄弟情义不变。”
“你年岁比我大,成家早,但嫂子和侄儿如今在家乡早就难寻踪迹,进江夏后,你可早些成家,留下后嗣。”
“从武昌南下,我们一路打南京,中途不再停,攻下一城一地,都可占也可放。这湖广,终究只是我们的临时驻地,等我们打下南京之后,这些曾经占据过的地方,也会再一一重新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