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洵分辨不清自己对黄秋菊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跟黄秋菊之间谈不上什么感情,顶多是有一丁点异样的感觉,未必是动心。
在这种状态下更进一步,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任,所以止步于此是最好的选择。
傅妍看傅洵沉默,追问了一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随缘吧,我现在很忙,没空想这些。”
傅妍哼了一声:“随缘?缘分来了,如果没有人主动,它又会走了。”
眼看傅洵的注意力又回到工作上,明显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她气呼呼地说:“随便你,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以后没空管你,你自生自灭吧。”
傅洵失笑。
她找到工作就好,不然一天天妹代父母职在他面前催婚,他也有点吃不消。
七月初,周明柔的母亲在娘家侄子曾小斌的怂恿下,将周明柔告上法院,要求她每个月支付赡养费。
虽然周明柔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接到法院传票时,她还是觉得自以为坚强的心又被亲妈扔进油锅里煎了一遍。
她给自己妈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母冷冷地说:“是你逼我的!”
周明问道:“如果我愿意像以前那样给你养老,承担你的生活开销,我也不要你的房子,你愿意把房子从曾小斌手里要回来吗?”
周母听了这话,气急斥责道:“房子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提?这是我的房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你给我记住了,这房子姓曾,现在给小斌,将来是要给曾家的子子孙孙的,跟你没关系!”
周明柔只能呵呵了,在这个母亲的心目中,曾家的子孙才重要,女儿不重要。
她对自己妈说:“你要告就告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从我身上抠走多少钱。”
周母顿了顿,哼道:“我也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问过律师了,律师说子女赡养父母的给付标准大概是收入的20%左右。周明柔以前月入好几万,现在也不会太差吧?
再说周明柔还有房有车,现在房子还在出租收租金,这也是一份收入,她就不信要不到钱!
一个月后,周母起诉女儿周明柔索取赡养费的案子,因为双方不接受调解而如期开庭。
周母的代理律师表示,周母已经年满六十周岁,且没有经济来源,周明柔理应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
周明柔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站在被告席上,她脸色淡漠,对于周母提出的赡养义务表示没有异议。
她的律师则提交一应资料,证明她名下没有任何固定资产,且她目前的固定收入只有每月2500元。扣除在滨市租房、吃喝的最低生活标准2000元,按超出最低标准额度500元的50%计算,她每个月应该给付的赡养费是250元。
周母和曾家人听得目瞪口呆。
周母失控大喊道:“不可能!她在撒谎!”
周明柔的律师说:“周女士现在在一家牛杂小店打零工,店里两个员工的工资都是2500元,有银行流水账单可以查证。”
周母的律师又主张周明柔名下有房产在收取租金,应当将这部分收入也算进去。
周明柔的律师提供证据证明,周明柔名下的房产之前有抵押贷款,因为她还不起贷款,便跟亲友借钱把贷款还了,并将房产和车子卖出去还债,有正规的买卖合同为证。
现在周女士不但收入低,还得承担租房费用、生活开销和给孩子抚养费,实在是无法给付更多赡养费。
周母的律师意识到不妙,却苦于无法提供新的证据证明周明柔转移房产。随后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周母和曾家三人从律师嘴里得知基本没有悬念,周母大概率就是每个月只能从周明柔手里拿到250块钱的赡养费。
周母快要气疯了,当庭跳出来要撕打女儿,被法警强行带离。
一行人在电梯前再次相遇,周母看到周明柔时怒火攻心,又要冲过来跟她算账。
周明柔一把握住她挥过来的胳膊,手头用力狠狠掐住她的手腕,嘴上却淡淡地说:“打伤了我,我就不能工作,你连每个月250的赡养费都要不到。”
周母愕然。
这冷冰冰的语气,这无情嘲讽的眼神,真是她的女儿?
这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恰好电梯门打开,周明柔跟律师走进电梯,漠然离去。
周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自己的弟弟曾德光:“刚才那个真是明柔?”
曾德光没好气地说:“不是你的好闺女还是谁?”
整这么大阵仗就要到250块钱,都不够塞牙缝,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