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的目光迅速在殿内扫视了一圈。
“他不在。”梅花敷衍道。
“不在?那他去哪里了?”
听到这句追问,梅花眉心一跳。她当即意识到白泽提及百里言卿并不是随口一问。
她心下警惕起来,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是来找他的,还是来找我的?”
尽管梅花的语调很平淡,但是白泽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潜藏在其中的冷漠。
她在排斥他。
莫名地,白泽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沉闷之感。
他清楚,他的后遗症又犯了。
自从那一日对百里言卿使用了溯光术之后,他就留下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后遗症。
不仅是百里言卿的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甚至他的情感也缠绕在他的意识深处。
这让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同时也让他失去判断力。
这几日,他也是历经了好一番艰难的心理调适,才敢来见得梅花。
可即便如此,方才见到了梅花之后,他仍旧觉得十分的局促。
白泽极力地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过了好一会儿,才给予梅花答案。
“我是在找你聊关于他的事情的。”
听闻此言,梅花的直觉告诉他,白泽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果不其然,就听见他下一句说道:“根据你之前的话,我仔细回想,推算了一下。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猜测,百里言卿就是那日在破庙里,被你藏在身后的那只狐妖,对不对?”
对。
一点也没有错。
梅花默默地收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暗自庆幸,还好百里言卿要离开几日。
她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白泽,“所以呢。你是想来对我说教一番的,还是想对他做什么?”
梅花默认了,白泽脸上的神色同样的凝重。
他与天鉴司交谈时虽然口头上称无法确定百里言卿是否为北帝,可他心底却早已认定了这一猜测。
他想不通。
天鉴司明明说北帝的躯壳是他自己选择的,可他为何偏偏选中了这一具?
就在梅花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白泽的责难时,白泽却并未如她所预想的那般发难。
他神色平静地说道:“你别紧张,我没打算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
梅花狐疑地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道:“他回凡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为何,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梅花分明看见白泽猛地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又听到白泽喃喃自语了一句。
“明日便是他的诞辰,他居然今日就自己离开了?这也太巧了。”
“诞辰?”捕捉到他话中的信息,梅花的神色间满是诧异,接连两问。
“你是说,明日是百里言卿的诞辰?”
“你怎么知道的?”
白泽见梅花这般反应便知她当真不知,于是解释道:“玄天修行的报名庚帖里记录的。明日便是他的诞辰。”
也是北帝一千年期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