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100%的意思,也就是这小七郎竟还没放弃传刀,如果自己放着不管,只怕他伤好之后,为了将自己的剑术流传下去,还是要在大明偷偷教个徒弟!
“贤婿这是嫌我不让你杀小七郎,所以斗气吗?不必着急,只要我回到岑港......”
“那我便等你回到岑港,再做你护卫便是!”
“封寇!”夏正厉声呵斥,“我知你豪侠气重,可此事并非家事,乃是牵动时局的国事!岂能因为你为友报仇的心思急切,便意气用事!”
“夏指挥说我意气用事,这话不错,我自认也是个常常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的莽撞人。可我只是莽撞,又不是个傻子!”封寇冷笑回道,自从自己急切间漏了目的,便被汪直一家拿捏至此,现在还想把这小七郎当成挂在驴前边的胡萝卜,真以为自己是凯子不成。
“区区一个倭人,是生是死在大局上本就无甚影响,竟值得汪船主大费周章的专门保下。无非是觉得我封寇有几分义气,为友报仇的心思可以利用一番罢了!今日让我做护卫,明日是不是就要让我教倭寇刀法,后天就该让我带队上岸劫掠,也分一份金银了吧!”
“夏指挥,若是给我下军令,我封寇身为浙军自当遵从,可汪直屡次以我亡友之仇做筹码,弄得现在我自己都想宰了他,护卫之事还望夏指挥慎重考虑。”
“......如此,那护卫一职便换个人吧,楼楠......”
“贴身护卫必须是他,也只能有他一人,没有我家贤婿护卫,我绝不上岸。”汪直语气强硬的打断。
没想到事情在这时候还会起波折,夏正一阵头疼,心里暗暗奇怪,“这封寇究竟什么来头?汪直手里有不少黑料,需要贴身保护倒是正常,可为何旁人不行,非得要他来?”
“不过此事确实是我有些阴私心思,贤婿怨我也是寻常。”汪直忽然一笑,语气软化不少,“这样吧,上岸之后,贤婿护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若未死,保证将小七郎的脑袋送到你面前,如何?”
“汪船主,何必还要用话诳我。”封寇毫不上当,也不管边上夏正憋成猪肝色的脸,不客气的开口:“若是上岸后朝廷便要将你明正典刑,我还要去劫法场不成!”
“说得什么话!胡公如何会如此失信于人,再说皇上都赦免了我的罪过,胡公还敢假传圣旨不成?”汪直只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真将这封寇气的不轻,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没看见夏正和楼楠的脸色已经绿了吗。
“贤婿若还是信不过,今日我便当着众船主和海龙王的面立个誓,即便我在岸上死了,一个月后,也会有人将小七郎的脑袋给你。如何?”
“不够。”封寇摇头,轻飘飘的话谁都会说,当着海龙王发誓,对于明朝这些海客看来,也许会觉得极为庄重,但是在封寇眼中,这种没有约束的话和放屁无异。
汪滶出声怒喝:“在海上人人都知道父亲最重信义,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又如何会反悔!封教头武艺高强,行事怎么这样不利落。”
“吃一亏长一智,这次若不给我个信物让我安心,谁也也休想再让我放弃杀友之仇。”
“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要什么信物?”
“小七郎亲手杀了我的挚友,今日我本来不应放过他,可我封寇也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让他再活一个月也行,只是我要他一只手做信物。”
汪滶转头看向汪直,汪直点了点头。
“很合理。”
刷拉!
小七郎放声惨叫,在重伤之下,又遭重创,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气若游丝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若是没有医科圣手细心调养,莫说一个月,便是想要活过三天都难。
王青山将断手向着封寇脚下一抛,便拎着小七郎去找医生,看能不能吊住他的命。
断手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被封寇一脚踩住。
“好!那便一言为定,上岸之后我护你一个月,只盼你记得今日所言,莫再耍手段。”
封寇点点头,跄啷一声将浮生长刀收入刀鞘。
“咱们何时上岸?”
“我记得胡公现在在定海成内?三天后,咱们一同去定海城前见他吧。我这边也要给各个船长一个交代,这两日还要劳烦各位在港中暂住。”
“无妨,只是良才要明日回去给胡总督汇报,还请汪船主安排客船。”
“没问题,明日一早船就能备好,楼把总自可回去。”
事情说定,夏正等人告退,向着厅外走去,汪直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却没有起身相送,反而摩挲这身下这张檀木椅子目送封寇等人的背影。
“贤婿!”
封寇惊讶回顾,不知道这海上巨寇还要说些什么。
“三日之后,昭儿也随我一起上岸,到时候也得请你照顾一二。”
“这还用说?毕竟......”封寇晃晃脑袋,“总之,我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那你可否,叫我声岳丈听听?”
封寇无语转头。
汪直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