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坼并未直接将江阮宁带回定安侯府,而是带她到了一处精
致而幽静的院落。
江阮宁站在洁净整齐的院落当中,不由心生讶异。
就在此时,屋内疾步走出两个小丫头来,其中一个正是雪怜。
雪怜与另一位略显木讷的婢女,迅速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奴婢等恭请侯爷安好,阮姨娘安好。”
裴坼轻轻抬手,示意她们免礼起身,随即目光温柔地转向了满脸疑惑的江阮宁,道:
“此处是本侯新置的一处小院儿,虽距侯府远了一点,但是胜在清净。而且这四周街坊都是些做小本生意的本分人家,你暂住在这里也较为安全……”
“等一下。”江阮宁似乎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出声打断他,微微蹙眉地看着他问:“侯爷这是何意?强行把我从大理寺大牢带出来安置在这儿,试问侯爷是想要一直把我扣押在这里吗?”
“阮阮误会了,本侯是怕那个顽固不化的甄仕昌为了尽早结案,在你身上做功夫。因此,在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本侯只能暂且将你安置于此,以保周全。你放心,有雪怜在这儿陪着你,本侯也会时常过来陪你,断不会让你闷在这儿太久的。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本侯必亲自接你回家。”
回家,定安侯府么?
江阮宁察觉到了裴坼那略带讨好的眼神,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眼中似乎还藏着一份生怕被拒绝的忐忑。
但见他仿若被看穿一样,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向雪怜等人问道:“一切可都收拾妥当了?”
雪怜赶紧上前回话:“是,遵从侯爷的吩咐,这屋内陈设都是按照曦梧苑的样子照办,一应吃穿用度也与姨娘从前的一样,绝不敢懈怠半分。”
裴坼闻言,嘴角终是满意地弯出一抹笑意来。
“我们一同进去瞧瞧吧,若是有哪里不喜欢的,咱们立刻重新布置。”
裴坼想要去牵江阮宁的手,却被她巧妙地躲了开去,只沉着眸子看他,问:“既然是来此暂住,为什么不让春桃陪着我?”
裴坼迎上她那双充满质询的明眸,静默了片刻,才轻声解释:“曦梧苑的屋子也要有人照看不是?况且那丫头总是莽莽撞撞的,本侯怕将她安置在此处,惹周遭人的怀疑。雪怜也是你在侯府用过一段日子的,手脚麻利,心思也机敏。至于这个小丫头,她虽不是侯府中人,但对此处颇为熟悉。若你想要在附近走走散心,我又恰好不在,你尽可将她带在身边,我也会较为安心一些。”
听裴坼如此说,江阮宁不禁向那个一直低垂着头的丫头看去。
只见她肤色微暗,手脚较为粗大,身量也要高于雪怜些许。
倒像是一个习过武的。
“奴婢书香,见过阮姨娘。”
不仅人长得粗狂了些,就连声音也略显男音。
江阮宁不予理会,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裴坼,声音尽显不悦地道:“侯爷真是一番好算计,知道只要春桃人在侯府,我就必然无法脱身。”
裴坼望着她,眼中竟闪过一丝欣赏,对于江阮宁这般针尖对麦芒的对抗,他似乎颇为享受。
笑意中带着几分玩味,直言不讳的道:“本侯应该感谢春桃,不然还真让本侯拿你没有办法。”
“你!”江阮宁闻言心头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牙根发痒,恨恨地盯着裴坼那副得意的模样。
裴坼见状,不再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