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投奔(1 / 2)大卖家首页

阚文清一回到京城,立刻扑倒于地,翻滚不已,口中叫苦连天,嚷嚷着要享受一顿丰盛的盛宴,声称这次旅途简直如同历经劫难,非但饮食不善,卧榻难安,衣衫不整,更是精神倍受摧残。花筱筱与宋浩凡见状,心生怜悯,遂忙着为他安排一条龙的优质服务,热水澡泡得他神清气爽,全身按摩更使他疲惫尽消,最后二人还不辞辛劳,前往集市,采买了满满一大堆美味佳肴,打算为他烹制一桌盛宴。缘何花筱筱与宋浩凡愿意如此任劳任怨?自然是因为二人皆为阚文清家中得力之臣,薪酬丰厚,谁又愿意与富贵之主为敌呢?

阚文清向来酒量颇佳,然今夜他志在酩酊大醉,欲将此前所受的委屈一并发泄,恣意纵情。花筱筱不擅酒量,故以茶水代替,而宋浩凡则与阚文清斗酒,时而划拳,时而猜码,时而唱歌跳舞,尽情较量,直至深夜,花筱筱早已回房酣然入梦。

阚文清面颊微红,迷迷糊糊地望向坐在椅上,脸色红得如猴子屁股一般的宋浩凡,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宋浩凡,你醉了否?”

宋浩凡闭目摇头,身子在椅上摇晃,嘴中含糊不清地回应:“没……没醉!”

阚文清大笑,拍打宋浩凡的脸,戏谑道:“还说没醉?你瞧你脸红成这样,别逞强了,是我赢了!”说罢,他站起身,却因微醉而站不稳,差点摔倒,急忙假装扶着椅子,拍胸自豪,对宋浩凡道:“我赢了!宋浩凡!”

宋浩凡迷迷糊糊地支着下巴,懒得多言,唯以沉闷的“嗯”一声回应。阚文清见他快要入睡,心中不悦,便推了他一把,使其跌落椅子,笑声爽朗:“别睡啊,时光尚早,陪我聊会儿天!”

宋浩凡摸着受了些许痛的臀部,略感清醒,站起身向阚文清求饶:“哎哟,我的祖宗,咱回去睡觉吧,今日就此罢了,您不觉得疲惫吗?”

阚文清摇头,坚定道:“不累,我如今正精神得很!我睡不着啊!”

宋浩凡摇头摆手,言道:“那你自个儿再喝些吧,继续灌醉自己,我真是撑不住了。”言罢,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阚文清不悦地指着他,声如洪钟:“宋浩凡!你给我回来!信不信我扣你工钱!”然而宋浩凡未有半分回心之意,看来他是真的疲惫不堪。

阚文清独自坐于空旷的大殿,四周静谧,唯有树上虫鸣声时隐时现。他默默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凝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心绪烦闷,随即又将酒杯放下,心中自语:“独饮此酒,无趣也。”

正当此时,忽见天际似乎有物坠落,随即砸落于庭中一株树上,继而重重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阚文清心中一惊,眉头微皱,起身趋近查看。至树后,发现地上似有一团黑影,他俯身欲细察其形,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一阵黑雾瞬间弥漫而来,令他惊恐不已,连忙后退数步,神经顿时紧绷,随即拔出匕首,目不转睛盯着那黑雾。

待黑雾渐散,他方才看清眼前之人,愕然呼道:“匡孝辙?!”

眼前的匡孝辙满身是伤,脸上血迹斑斑,捂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鲜血渗透衣襟。阚文清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哎哟!您这是怎么啦,去与何人争斗?”

匡孝辙斜眼看他,喘息艰难,片刻方才说道:“我乃逃而出之。”

此言引起阚文清的好奇,挑眉问道:“逃出来?难道是被族人驱逐?”见匡孝辙摇头,疼痛得难以言语,阚文清叹息,前去扶他起来,言道:“先声明,此非我心慈,实不欲见人死于我家招财树下,实乃晦气。”

匡孝辙勉强一笑,未多言语。阚文清将他扶至大厅之椅,随即前往内室取来药物,坐下时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对匡孝辙道:“药在此,自行包扎便是。”

匡孝辙抬眼望去,见桌上残羹剩饭,纷乱不堪,心中不由一动,暗自咽了口水,笑道:“你们今夜倒是享用不浅啊。”

阚文清嘴角微扬,笑答:“当然,且饮了些小酒,啧啧,真个滋润。”他轻轻挑眉,见匡孝辙眼中流露渴望之色,遂起身言道:“快将伤口包扎,切莫让鲜血流淌,弄污了我的居所。”言毕,便向厨房走去。不久,他手端一盘,内有一碗饭、一碗热腾腾的虫草鸡汤及一碟青椒炒五花肉,置于桌上。见匡孝辙面露惊讶之色,阚文清清咳一声,解释道:“此乃刚才烹制之余,见你目露饥渴,特意端来,汤须趁热而饮。”

匡孝辙未作多言,立刻埋首于食,首先饮了一口汤,暖流入喉,滋润了干裂的嘴唇,接着夹起五花肉,与米饭一同吞下。此时,肉汁与米饭的香气交融,恍若置身人间美味之中,不由得热泪盈眶。

阚文清愕然,心想:“竟然美味至此,令人流泪?此实太夸张。”虽他久未尝过美食,然也不至于哭泣。见匡孝辙之表现,阚文清心生同情,想起他曾在岛上只能以野物浆果为生,心念自是难以言喻,摇头叹道:“我原以为你只会食用那些野物,未曾想你竟能享人间美味。”

匡孝辙抹去泪水,口中嚼着饭,略带委屈地道:“我亦不愿如此,然实属被迫。”言及“迫”字时,一粒米饭不慎喷出,阚文清见状,忍不住斥责:“哎哟!太恶心了!你先将饭食用完,再开口言语,食勿言,食勿言!”匡孝辙点头示意抱歉,旋即继续进食。

阚文清望着上半身赤裸的匡孝辙,见他腰腹处已然包扎妥当,不由无奈地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默默等待他将饭食尽。待匡孝辙吃得精光,阚文清端起一杯酒,移至他面前,笑道:“来,喝一杯,畅通心怀。”

匡孝辙爽快地饮下那杯酒,似如释重负,舒畅地呼出一口气,稍作停顿,转向阚文清说道:“多谢你。”

阚文清点头,继而问道:“且慢,言之,你何以变成如此?”

匡孝辙缓缓诉说:“与君道别之日,我便拟归岛上,然至岛上却发现遭人入侵,未知敌是何人,但见许多强大的除妖师,俘获我族,意欲金矿之利。那些除妖师逼迫我族,强迫挖掘与炼化矿洞。我在观察时被他们发觉,虽力战之,奈何敌众我寡,终究只能逃命而已。”

阚文清倾听之余,不由点头,感慨道:“原来不唯我一人觊觎金矿,然尔等隐秘之地,岂会被人知晓?如此多除妖师聚集,必有首领,若无其人,早已乱作一团。”

匡孝辙应道:“确实,有一主导者,面目生疏。但我在其中却见到了韩彦。”

阚文清好奇,猜测道:“哦,上回于广渔县时他逃走,乃背叛乎?”

匡孝辙皱眉,回忆韩彦满脸恐惧之状,摇头道:“非也,想必是被他们抓获。我认为韩彦应是在归途中被见,受其威逼,故我天蝠族与金矿方被暴露。”

阚文清点头,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抿了一口,笑言:“所以,你此番是无家可归,欲投奔于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