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不去,我还要在立冬当日再求一次雨!”
“啊?”
祖田久说:“方才我祈雨失败,是有人在人群中搞鬼,我能感觉到,有人操纵着这本该落下的云雨走了。
今年不下雨,我猜也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就和之前的风寒一样。
叶仙师这样大张旗鼓,那背后的人,立冬当日也会去黄家庄。
那他去黄家庄了,我这边就能祈雨成功。
不管黄家庄那边成功还是失败,至少咱们这边的雨是下了,这就足够。”
祖永丰想了想,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大多是祖家人。
吴正是本地的税吏,也不会多说。
祖永丰说:“田久兄,你这话不要出去说,你说你不服气他也要祈雨,要在立冬再和他比试比试!
不然你说之前的说辞,叶仙师那边和背后那人那边出了问题。
咱们这雨又下不来了。
而且消息出去,别人又要说咱们祖慈镇损人利己,害了名声。
与其被人指责损人利己,你说你不服气,还能有人理解。
到时候黄家庄的雨没下来,咱们的雨下来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他叶玄自不量力。
你那小心眼的名声就被翻转,成了他的不是。
咱们的雨也下来了,名声也没损失。”
祖大地没绕过来,挠挠头,听不懂。
吴正听明白了,说:“这样就是让叶仙师做中军,咱们做侧翼。
中军先扑上吸引了敌人,咱们侧翼反而能长驱直入斩将夺旗。
他做蝉来引螳螂,咱们做黄雀名利双收。”
“好好好,那我就这般说辞!
今日外乡人也有许多被吸引来,就让他们放出声去,就说我不服气叶仙师也在立冬祈雨。
要和叶仙师比试比试!就比祈雨的能耐!”
吴正说:“有一个问题,若是那背后的人,在立冬那天,还是来了咱们这里,没有去叶玄那里。
咱们不是既丢了人,又没祈到雨吗?”
大家都沉默了。
祖田久说:“那就是天意,也就只能请永丰兄低三下气的去求叶玄,我也低三下气承认我技不如人。
他这么大张旗鼓的祈雨,必然是好面子的人。
我们一同求上门去,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不答应帮我们祈雨吗?”
祖永丰说:“是,总之,脸面不脸面一点都不重要,要把雨求下来,才重要。”
大家都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
...
后姜镇。
新任庙祝姜盛蹲在镇外田地边上,撵起一块土。
土质松散,一捏成了沙状。
叹息一口气,姜盛起身往回走。
庙祝在本地其实负担的任务很重,大唐最低级别的行政机构在县里。
乡镇都是三老和宗族自管,庙祝在这个体系中承担了重要的责任。
作为神权的代言人,本地的庙祝起码在调解乡里矛盾,解决乡里实际问题上,做出事情来。
才能得到其他人的承认。
而姜盛,是因为嫁了个好孙女而被推上来。
加上老庙祝德高望重,老庙祝的葬礼后,乡里人暂时无法接受新庙祝。
姜盛的位置很尴尬。
“我只会读书教字,既不会祈雨祈福,也没有太高的声望。
对乡里人的各种事情,也难以插手。
现在看来,我只能暂时当一个吃干饭的摆设。”
刚回到庙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姜庙祝,我是朱千诺,德行镇的行脚医。
叶仙师吩咐,让我给您送来一些化水符篆。
让你看着,给需要的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