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还没碰到苏枝的头发丝，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猛然抓住，秋三娘神色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抬起头的苏枝。

“废话太多容易没命。”

秋三娘一个你字还没说完，瞳孔惊恐瞪大，匕首锋利的刀光在她白腻的颈间划过，顿时一股腥腻的香气喷涌而出。

苏枝迅速退开，用手捂着口鼻，等香气散去后，她吐了一口血沫，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撑着一丝力气朝秋三娘走过去。

刚才那一刀封喉的速度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剩余的力气，现在抬起一只脚都费劲，但她得去看看人死透了没有，要是没死透就再补两刀，不能给对方死灰复燃的机会。

走近后苏枝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腥臭味，用匕首戳了戳面前的人，没动静，又抬手摸了摸，摸到了对方稀松的头发，比稻草还要干枯毛躁，然后摸到了一张干枯的脸皮，布满褶皱，脸上不剩一点肉了，能清晰地摸到眉骨，鼻骨和颧骨。

忽然对方抬起一双手抱住她，像是最后的垂死挣扎，苏枝一激动，咔嚓一声一不小心把对方脑袋拧下来了，那双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颓然落地。

这下，她确信对方真的死透了。

“好徒儿。”

听见老头的声音，苏枝又一激动，一不小心把对方的脑袋丢出去了。

秋三娘大概死到临头都不会想到自己死后还会身首异处。

“还活着吗？”

“还没死。”

老头过来后搭起苏枝的脉把了把，然后一掌拍在她背上，运功帮她调息片刻。苏枝就觉得好多了，也不觉得反胃恶心浑身无力了。

“好徒儿，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老头问道。

苏枝回想了一下，进林子后不久她确实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忽远忽近，像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一样，那声音就像长了手和脚一样从她的耳朵里爬进来往她脑袋里钻，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她封了自己的听觉，以为这样就不会中招了，结果还是中招了。

老头说这叫鬼吟，是江湖上一种失传的邪术，以人骨为阵引鬼吟，杀人于无形。

......

小木蹲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臂弯里，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竹林。

看到苏枝走了出来，小木起身朝她走了过来，视线专注地集中在她身上，一点都没分给和苏枝一块走出来的老头。

老头说这竹林不祥，还是一把火烧了好。苏枝说里面说不定还有好东西，等天亮后进去搜一搜再烧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