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认为这是姜防己真的在恭维他，这只不过是姜防己给他戴上了一个正人君子、信义无双的高帽子。

只要他章万川还在意名声……他今夜就无论如何都没法第二次对姜防己出手了！

甚至从今以后，只要不是姜防己太过分，他都没法随意对姜防己出手！

想到这里，章万川差点被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还不等章万川开口，便见姜防己转向五丈外满脸惊愕的三位副指挥使，也是深深抱拳一礼：“属下办事不利！让三位指挥使大人担心了！”

“但三位指挥使大人请放心，章大公子只是见猎心喜，想试一试属下的刀法，并无阻挠办案之心！”

“属下……也多谢三位大人挂怀！”

又是深深一礼。

周围无数人就这么看着姜防己在那里表演。

章万川也理顺了心中那一口憋屈之气，其表面依然云淡风轻：“姜都头不错！进退有礼，深得我心！章宵的案子交给你……本公子……放心！”

话音落下，章万川转身大步离去。

邓承菖微微沉默：“既然你无事，便继续办案吧！”

姜防己：“喏！”

而后，姜防己转身招呼了薛韬和唐泽两人一声，戮恶司四十余人带着章小乐等三位嫌疑人朝着南城戮恶司衙门返回。

一路上，一个个司员激动至极。

一个个司员在激动的交流之余，还忍不住以一种看待神明的崇敬目光朝着前方的姜都头的背影看一眼。

庶民的胜利！

今夜就是庶民的胜利！

如果说……在今夜之前，戮恶司司员和都头们只是因为过往委屈，因为姜防己的靠山是王司首，才选择了跟随姜防己。

这种跟随还极为不稳固的话。

那从姜防己一刀斩断章万川的刀开始，这种跟随……便坚定了数倍有余！

这种跟随也不再是因为姜防己背后有王周，而是姜防己就足以让他们坚定的跟随！

一点星火，就这么在这悄然之间……开始了最初的爆燃！

……

而同时，

北城区附近，

邓承菖、章源和曹振芳依然愣怔着没有离去。

等到一阵凉风吹拂而来。

曹振芳问道：“王周想干什么？”

章源：“当初就说了，三家共同抵制王周，你邓家非要跟他王周联姻……现在，你告诉我，王周想干什么？”

邓承菖嗤笑一声：“当年若非是你们两家逼迫太甚，我邓家又怎会选择跟王周联姻？！”

“我邓家也只是为了自保！就跟你们如今为了自保而选了姜防己来破案一般！”

三人都沉默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曹家出了一个曹红月，被陨剑之渊的剑者看中，要收为弟子。

那可是陨剑之渊！

曹红月要是真的成功拜入陨剑之渊的话，那未来的曹家简直不可限量！

甚至有机会去尝试晋升世家！

而章家则出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通脉境十重巅峰的章万川。

以章万川的武道天赋，抱丹境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章万川成就抱丹境……章家就有机会晋升为寒门，甚至晋升高阀也不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唯独邓家，年轻一辈不堪大用，甚至可以说是青黄不接，连戮恶司氏族都头的那个位置，都要邓承菖的外甥这样一个不姓邓的人来担任……

邓家当年若是没有选择跟王周联姻，只怕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