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荣还没有看出潘太后心中的不满,还继续领着人劝谏潘太后杀了蔺道昭,以此换取燕国的谅解。
潘太后心中的怒火一点点积增,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大骂道:
“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都给我住嘴!”
“燕国兴兵来犯,为的是灭我楚国,把蔺道昭送过去有什么用,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们是眼瞎么?!”
“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
“还是你们故意趁着这个机会党同伐异呢?!””
潘太后这句话看似是在训斥百官,其实是说给潘荣听的。
潘荣也听出了潘太后的弦外之音,连忙收敛了起来,那些附和他的楚臣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潘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潘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几年,她将潘荣放在了高位,期望他能像蔺道昭一般撑起楚国的半边天,最终却事与愿违。
她现在非常后悔将蔺道昭罢官,若是蔺道昭还在,绝对不会让楚国的局面变得如此艰难,而楚国的朝堂也绝不是这般氛围。
就在潘太后无可奈何的时候,一个人官员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太后娘娘,微臣有话要说。”
站出来的这个人名叫孙远,没错,就是当初跟随齐勋入燕谈判的那个孙远。
那场谈判,楚国沦为燕国的藩属国,楚民愤慨,身为谈判代表之首的齐勋变成了替罪羊,继而被罢黜还乡。
但是其余出使的人并未收到牵连,相反,这些人大多高升,孙远便是其中之一。
潘太后闻言看向孙远,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抬手说道:
“孙卿,你有话就说吧。”
孙远拱手言道:
“太后娘娘,国主,诸位同僚,如今我楚国已面临亡国之危,唯有一人有可能挽狂澜于既倒,那就是定国公蔺道昭!”
“所以,微臣请愿,求娘娘赦免定国公之罪,让他官复原职。”
此言一出,殿内众臣意外又不意外。
这些人明白,唯有蔺道昭有可能解决楚国面临的困局。
只是当初蔺道昭落马之后,有不少人为其求情,而这些人都被潘荣打压排挤,于是朝堂上无人再敢为蔺道昭求情。
孙远这些年从不掺和这些破事,于蔺道昭交集甚少,更没有替蔺道昭求过情,他一心扑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所以潘荣没有对他出手。
任何人都没想到,孙远竟然会在此时为蔺道昭求情。
此时,潘荣怒目圆睁的看着孙远,他好不容易斗倒了蔺道昭,又怎么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东山再起呢。
于是他指着孙远厉声说道:
“孙远,你好大的胆子,蔺道昭犯的是谋逆大罪,按律当斩,是太后和国主仁慈,方才留了他一命,将他关押起来,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你居然敢为他求情,你好好摸一摸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面对潘荣的咄咄逼人,孙远未显慌乱,而是轻轻一笑,拱手说道:
“潘大人,如今国难当头,除了蔺道昭谁还有能力救我楚国?!”
“当然,潘大人若是有良策解决眼下的危难,刚才的话就当下官没说。”
孙远这听起来轻飘飘的两句话,却让潘荣十分难堪,只见潘荣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根本无法反驳孙远的话,他确实没有办法解决楚国目前的危机。
此时的潘太后也在犹豫,一方面,目前的困局让她不得不重新启用蔺道昭,可另一方面,她很忌惮蔺道昭在楚国的威望,再加上先前蔺道昭因谋逆之罪被罢官圈禁,潘太后很担心蔺道昭怀恨在心。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有人大声喊道:
“紧急军报!紧急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