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秉扯起一抹冷笑。
陈拙摇摇头,不再多言。
穿过奉天门,踏入金銮殿内。
只见上方龙椅空空荡荡,旁边立着一扇竹帘,帘子薄如蝉翼、形似锦帛,隐约可见后面端坐着一个明黄色身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对着龙椅,行一跪三拜之礼。
接着又对着皇后叩首,“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竹帘后传来清冷声音:“都起来吧。”
“谢殿下。”
百官起身。
身穿蟒袍的金公公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话音刚落,大理寺卿徐璘手持笏板,大步出列。
“微臣要弹劾天麟卫千户云河!”
“‘豢养蛮奴’一案,罪人入狱已有月余,至今没有结案,并多次拒绝三司提审!”
“微臣有理由怀疑,云河是在包庇罪人,欺上瞒下!望殿下洞察其奸,当令其退位让贤,以正视听!”
徐璘声音郎朗,在大殿中回荡。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徐大人说的在理!”
在严沛之示意下,刑部几名大臣出言附和。
待到气氛安静,皇后淡然的声音响起:“云河,可有此事?”
后方,一身绯红官袍的中年男子出列,躬身道:“启禀殿下,蛮奴一案并非这么简单,其中牵扯甚广……”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脸色微变。
这时,周传秉出声说道:“云千户,这话怕是陈大人教你说的吧?”
“据本官所知,陈墨曾私下审讯严良,自那以后,严良便闭口不开,死不认罪。”
“莫非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想要构陷攀咬?”
大臣们纷纷点头。
只要没有铁证,一律视为攀咬!
云河淡淡道:“天麟卫内部事务,周侍郎倒是清楚的很。”
周传秉微眯着眸子,冷哼道:“本官心系案情,想要为殿下分忧,难道还有错?”
“况且陈墨此人风评,本官素有耳闻,仗着斩杀邪魔有功,专横跋扈,胡作非为!”
“尸位素餐,敷衍塞责,负责调查妖族案,至今没有丝毫进展!”
“并且滥用金牌,冒用皇权,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皇后赐予金牌,并不代表可以随意使用。
理论上来说,陈墨的那枚飞凰令,只能用来出入皇宫。
当众亮出,确实是违制之举。
一众言官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胡言乱语!”
“周大人莫要混淆视听!”
“说话要讲证据,朝堂之上,岂容宵小之辈搬弄是非?!”
“放肆,你说谁是宵小?”
“你这鸟人,&*%¥#……”
两边指着鼻子对喷,脸红脖子粗,一时之间,各种市井粗言都飙了出来。
金公公眼睑一阵狂跳。
大元党争甚烈,“互扯头发”的场面倒也时有发生。
但是因为一个六品小官闹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竹帘后,皇后揉了揉眉心。
“本宫给他令牌,是让他站对立场,可他倒好,居然拿出去逞威风?”
“妖族案也不上心……时限一到,本宫看你怎么交差!”
她心中难免对陈墨多了几分不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拙整理了一下官服,抬腿出列,拱手道:
“启禀殿下,据微臣所知,妖族案已经告破!”
此言一出,大殿霎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