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到画面倍速播放，等到下面的时间变成23：50，播放速度恢复了正常。

路上的车都开的很快，每一辆在屏幕中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钟。

她凝神注视屏幕，几乎屏住了呼吸，就在时间变成23：57分时，她的眼睛突然向屏幕中的一点聚焦，伸手叫停。

昆力局长反应慢了一拍，不得不重新一点点地往回倒带。

一辆蓝色的车缓缓退回到屏幕中。

“放大！”白若烟说。

两名警员递上从巴克莱曼谷分行的监控录像中截取的照片。

白若烟经过对比之后得出的初步结论是同一辆车。

她让两名警员继续察看后面的录像，确认车子之后有没有从反方向再次经过这里。

“昆力局长，警局再往南走还有能通往别处的岔路吗？”她问。

“没有了，督察！”昆力局长摇摇手，“这里是边境，再往南走十五公里左右就是曼谷湾，岔路只能通往缅甸。”

白若烟点点头，嘱咐两名警员留在这里看昨晚到今晚的监控，一辆车都不能放过，然后出门上车，一路往前开。

车子驶出两公里，她打开窗户，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咸味。

她一直开到路的尽头，透过车前玻璃看到了码头、灰蒙蒙的海水和沙滩。轮船的马达发出巨大的轧轧声。

她不知道现在是该感到心安还是沮丧，因为她很有可能已经锁定了那辆蓝色奔驰轿车的下落，但同时那辆车也很有可能已经被海浪拍成碎片了。

她开车回到警局，但没有下车，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结果。

她一定是睡着了，因为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有一名警员在敲窗户。

她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七点钟了，然后按下窗户。

警员告诉她那辆蓝色奔驰车没有再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换句话说，那辆车没有回去。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

现在基本能确定那个带走霍查的司机把车扔到了海里——如果他有什么理由不想让警察找到那辆车的话，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尽管如此，白若烟还是调集了警力，对警局以南展开地毯式搜索，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

她开车返回曼谷警局，回到自己的宿舍洗了澡，然后拨通了林书乾电话。

“喂，若烟！”电话里传来林书乾打哈欠的声音，而且还有汽车引擎的噪音。

“你在开车？”

“嗯，是啊！”林书乾笑了笑。

“你在哪？来接我吧！”

“呃……现在……”林书乾语气中带着犹豫。

“怎么啦？”她露出狐疑的表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出了点事。现在我也可以过去接你，但到时候你可别害怕哈！”

“害怕？”她皱了皱眉，“今天凌晨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