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书乾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感到那足以熔化钢筋的高温又回来了,于是他翻了个身,让后背离开被汗水浸透的床单。
山攀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提车,林书乾说还没起床,山攀表示遗憾,并无视他还没睡醒的事实,热心地给他讲解宾利·欧陆和阿尔法·罗密欧在驾驶体验上的不同。
催眠效果堪比数学课。
他又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时手机还贴在耳朵边上。
他起床洗了澡,打电话给白若烟,但她带队去查霍查的失踪案了。
他本来想在公寓里坐上一整天,让身体和大脑好好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他受够了这种无所事事,戴好防晒装备下楼。
他又到昆汀的店里吃午餐,并怀着再次碰见那个真凶的侥幸心理。
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那个右手大拇指上方纹着五芒星的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仅昆汀没再见过他,整天混同志酒吧的山攀也没见过。
白天里剩下的时间他什么事也没做。
晚上出发前他又给白若烟打了一通电话。
“我还在外面呢。”她小声说,“已经有了些线索,我们在一家银行的监控中发现了那辆蓝色的奔驰车,十点半左右大概率是从曼谷方向开往村子的方向,一个小时后再次从村子的方向经过这家银行。我们现在正在寻找沿途其他有监控的地点,看能不能推测出车子的行驶路线。”
“嗯,好!我也要出门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可能没有办法及时接电话,你自己小心点。”
“嗯,你也要小心!”
挂断了电话,他带好手枪下楼,驱车前往银都鱼翅酒楼。
在即将拐进唐人街的路口处,他碰见了山攀。
一辆白色的宾利·欧陆。
“嘿,哥们儿,看看,看看!”山攀兴高采烈地把手伸到窗外晃了两下,似乎已经从失去爱车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我觉得它比阿尔法更适合我!”
林书乾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
阿尔法·罗密欧,可怜的牛夫人,他想。
他到了酒楼,发现门前已经停满了各种款式的豪车,左边停的全是白色的车,右边则全是黑色的。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识趣地把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到了左边。
“聪明,哥们儿!”
他听到山攀在后面大喊并按响了汽笛。
“这是什么意思,摆阵啊?”他下车走到山攀身边。
“还记得吗?鹰派和鸽派!”山攀递给他一支烟,“这两派互相看不顺眼,就差内斗起来了,他们连车也要选择和对方不同颜色的,白色的是鸽派,黑色的是鹰派。”
林书乾笑了,“这也太幼稚了吧。”
山攀耸了耸肩,“他们就是这样的!”
他们蹲在门口抽烟。
林书乾看到还不断有黑白两色的车在陆续驶来,从上面下来的人大都穿着西装,各国人种都有。